送走了摳腳陳,我一個人坐在二樓大廳的沙發上抽著悶煙。
呂小米和宋玉,這兩個女人之間的事情真的是撲朔迷離。不過我很快就想起來一個更大的疑點——宋玉跑到哪裏去了!
結婚之後這女人就好像神怪小說裏麵的那些女妖精一樣夜夜笙歌,不斷的索取,一副要把我榨幹的模樣,每天晚上幾乎都是以負數距離貼在一起睡的。可是今天怎麼回事?這大半夜的莫名其妙就不見人了?
如果說是我不肯和她上床,她耐不住寂寞出去偷人了,這還解釋的通,可是實際情況完全不是這樣啊。就算是跟我生氣,也沒必要在這電閃雷鳴的時候出去吧。難道宋玉身上真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第二天,我起了個大早,伸手摸摸旁邊的床鋪依舊是冷的。宋玉昨晚幹脆就沒有回來。也罷,沒回來就沒回來吧,現在這情況,我一個人獨處似乎更安全一些。
雷雨早就停了,踏著積水走出別墅的大門,刺眼的陽光讓我覺得頭天晚上的事情就好像是一場夢一般。
無所謂了,頭天夜裏我答應了摳腳陳幫他把屍體找出來,索性就到他的墳上去挖開看看。
想到就做,我從車庫裏拎出一把鐵鍬綁在我的自行車後衣架上,蹬著車子直奔北門外的燕子嶺。
為什麼是綁在自行車的後衣架上?自從入贅到了宋家,我就不上班了。宋玉在金錢上對我很是大方,卻唯獨不提給我買車的事情。哪怕是個QQ或者夏利呢。
沒有經濟就沒有地位,人家不提,我也就不提。現在看來,這個小“疏忽”似乎根本就是因為她不想讓我開車到處亂跑,就乖乖的在別墅裏等著她回來榨汁就夠了。
在去燕子嶺的路上,我有點後悔,昨天夜裏怎麼就沒問問摳腳陳和那個水鬼是什麼關係呢。水鬼當時告訴我,那個沒有刻字的碑就是摳腳陳的,可是這貨本來就對我圖謀不軌,它說的話能信麼?
那天在墳地醒來,對我的刺激挺大,印象很是深刻,所以沒用多長時間我就找到了那座有碑無字的孤墳。我四下裏打量了一下,眼見著附近沒有什麼人,走到墳前雙手合十對著那塊無字碑拜了拜,然後一腳踹倒墓碑,掄起鐵鍬就挖了起來。
這是一座新墳,墳頭土都很鬆散,我沒費多大力氣就把墳頭挖開,露出了下麵一口狗碰頭棺材。
所謂的狗碰頭,指的是一種窮人們用的特別薄的棺材,亂葬崗子裏時不時的會有野狗出沒吃死人的屍體,而狗碰頭說的就是這棺材薄到野狗一腦袋就能撞穿。
摳腳陳這一輩子,也是不容易,無兒無女的,死了死了還攤上這麼點事兒。這墳包子和薄棺材,多半都是村裏人看他可憐給湊出來的。
我把鐵鍬插到棺材板側麵的縫隙中用力一翹,隻聽“嘎吱”一聲,棺材板被我毫不費力的撬了起來。一股我很是熟悉的怪異味道從棺材裏冒了出來。
為了防止棺材裏有什麼怪東西,我退後了兩步,用鐵鍬把棺材蓋掀了,讓太陽曬了兩分鍾才湊上去看。棺材裏根本就沒有什麼屍體,隻是在底子上扔著四顆棋子,那股皮肉腐爛的臭味兒就是從棋子上傳來的,不用問,這肯定是摳腳陳留下的。
把鐵鍬插在墳旁的泥土裏,我坐在那塊被踹倒的無字碑上給自己點了一根煙。
昨晚的事情不是夢,摳腳陳的屍體確實不見了。
那麼,這是不是就可以推而論之的認為摳腳陳說的話都是真的呢?他是死於一盤棋,他下棋的女人並不是水鬼說的呂小米,而是我老婆宋玉。
頭大,難道說每天晚上和我同床共枕的宋玉真的不是人麼?把煙頭狠狠的丟在地上,掏出手機撥通了宋玉的號碼,我受夠了,一定要找她問個清楚!
“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手機聽筒裏傳來了那一成不變的電子音。隻要是白天,宋玉的手機就永遠都打不通。
我不想一個人回到那冰冷冷的別墅,索性還是去找找工作吧。省的和宋玉鬧掰以後沒錢給老媽出醫藥費。
墳裏麵沒屍首,我草草的填埋了一下,就騎車回了市區,鬼使神差一般,我又溜達到了盛天百貨。
盛天百貨的門口依舊是那麼熱鬧,看來減價促銷還在進行。這地方關門在即當然不可能招聘什麼工人,可是我就是想進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