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都怪我,都怪我。哎呀,芙蕾啊,你這是哪裏受傷了,怎麼滿臉都是血啊?”蘭博士嘴裏碎碎的念叨著,用手擦抹著人頭上的鮮血。

“你大爺的,那是老子的血!”我那個無語啊。這女人都死了不知道多久了,怎麼可能還有鮮血,那是我捂完鼻子以後捧出人頭時蹭上去的。

不過說起來,這個蘭博士的精神好像有點不正常。上次在肉聯廠看到他的時候隻覺得這貨是個話癆,現在再看,根本就是個神經病。

他又在哪裏捧著人頭自怨自艾了一會兒,轉身就要離開,我忍無可忍的衝他吼了一聲,這貨才想起我來。叫來兩個同樣雙目無神但是好歹是整個兒的女人。一個把我抱回到輪椅上,推著跟他走。另一個則把散落在地上的胳膊大腿撿起來抱著。

之前我還得故意把聲音裝的低沉沙啞,現在可好了,兩個鼻孔都動紙堵上了,怎麼說話都不會被人懷疑了。隻是臉上的血我不知道該不該擦,萬一把妝擦掉了怎麼辦?好在蘭博士這個神經病根本就不在乎這些細枝末節,我不提,他也不說讓人給我洗臉。

這個地下基地的規模有點超乎我的想象,除了樓梯口,先是一個足有三百平米的大廳,在大廳裏站著一些穿著村民衣服的人,一個個雙目無神表情呆滯,就好像那天晚上我在曬穀場上看到的樣子。往裏麵走,是一條走廊,在走廊兩邊有許許多多的房間,蘭博士帶著我進了其中一個似乎是他研究室的房間。

好吧,說是研究室,不如說這地方根本就是個屠宰場。

在房間的正中央擺著一張手術台,手術台上血跡斑斑,幾乎都看不出原本的不鏽鋼質地了。

而在手術台旁邊,則隨意丟棄著很多殘破的屍體碎塊,那些東西甚至沒有經過防腐處理,有些已經腐爛流出了屍水,散發著惡臭,蒼蠅在上麵爬著,人一進來,受驚的蒼蠅“嗡”的一聲都飛了起來,那惡心程度真心讓人難以接受。

蘭博士進來以後,就把那個叫芙蕾的女人頭放到了手術台上,然後等人把那些肢體也放上來,他就拿起針線像縫布娃娃一樣開始縫合那些肢體。我那個汗啊,這貨也隻適合研究屍體吧,他縫合時用的根本就不是外科醫生用的針線,而是家庭婦女縫衣服的那種針線。

“我說,老蘭,你這屋子裏就不能打掃下?這麼髒,熏到了你的芙蕾該怎麼辦?”我實在受不了了,胃裏一直在翻騰著,王大師那地方雖然也算得上陰森恐怖但是至少還幹淨,蘭博士這裏簡直讓常人難以忍受。

蘭博士愣了一下,旋即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臉上,我分明看到那根縫衣針隨著這一巴掌插進了他自己的腮幫,可是蘭博士就像沒感覺一樣,衝外麵大聲吆喝著,讓那兩個女人進來趕緊打掃房間。

唉,這瘋子的世界,正常人真的難以理解啊。他這該叫什麼好呢?超級妹控瘋?

那兩個女人就像兩個提線木偶一樣,我懷疑她們根本就不是化生子,而是另外一種東西。蘭博士給她們的命令是收拾屋子,於是那倆女人連蘭博士桌子上堆著的一些疑似研究材料的東西也給一並收拾了。而蘭瘋子隻顧著抱著那顆人頭自說自話,根本就沒發現這事兒。

晚點我得出去看看她們把垃圾放到哪裏了。有了這些反人類的研究報告,又知道了如何進入這裏,調動警察和軍隊來抓他們,就不是什麼問題了。

我想的有些出神,當我感覺到有一股氣流噴到臉上的時候,回神一看,蘭博士那張胡子拉碴的臉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湊到了我的麵前,嚇得我一哆嗦。

“你——”神經病拉了個長音,我有點緊張,難道是鼻血把我臉上的妝衝花了?“你今天晚上過來是幹什麼來了?”

我去,這貨的腦子總算正常了一回嗎?

“大老板問你,事情進展的怎麼樣了。”我很含糊的回了一句。

通常大老板和王玄、曹陽都是直接聯係的,而跟這個蘭博士則是間接聯係,不為別的,隻為這精神病有時候實在是太無厘頭了,要不是這家夥夠瘋,夠有才,大老板連半句話都不想跟他說。

“進展?你跟我談進展?看看你們給我提供的都是什麼垃圾!好多實驗體不過是切幾個口子就死了,還有那個王玄,從第一天我就說讓他用科學點的方法給我講一下他的道術,直到今天他都沒給我講明白,讓我怎麼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