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米背靠著背警惕著周圍那一大群的羅勇。而那些羅勇並沒有上來的意思,隻是一個個圍著我們指指點點的好像在看動物園的猴子。
“境由心生,魔從心破。咄!”小米抽出一張符紙,念動破魔淨地咒,拍在地上,然而破魔淨地咒並沒有半點作用,眼前的情況依舊是那樣。
“小米,現在怎麼辦?”我有點緊張的問著小米,現在這情況,就算腦子裏有坑也能看出來是專門衝著我們兩個來的了,想不出辦法的話今天八成是回不去了。而且我倆也不可能在這裏幹耗著。冬天白天本就短,耗到天黑的話,對我們來說隻能更加不利。
小米的腦門上也見汗了。她入門比我早的多,妖魔鬼怪也是見了不少,可是像現在這樣光天化日之下被人用了鬼遮掩卻不自知,任由一幫頂著鬼臉的路人圍觀還是生平第一次。
“給師傅打電話。問問他該怎麼辦。”小米的聲音有點抖。這種無形的壓力顯然讓她比和鬼魂大戰還要難受。否則,也不會說出找陳老摳兒的話,我們之前遭遇了那麼多險阻,除了金冠山那邊事情太大需要向異調局求援外,可從沒有在戰場上向陳老摳兒求助過。
“好。”我咬著牙點了點頭,摸出手機,還沒有按亮,卻猛地發現了不對的地方。手機如果不按亮屏幕的話,黑色的液晶屏能起到鏡子的作用,隻是影像沒那麼清晰,此刻,我從屏幕上看到一團紅色的東西,而那個方向正是我和小米的頭頂!
關於鬼怪有沒有影子這件事,一直存在著很大的爭議,有的人說鬼是虛幻的,所以鬼沒有影子,無論鏡子還是攝像機都無法捕捉到鬼的樣子,可是偏偏就有很多人在鏡子中見鬼,或是拍下一些靈異照片。
究竟孰是孰非,就連我這個跟鬼摸爬滾打了很久的也說不清楚。不過此時出現在我和小米上麵的紅色東西,恐怕不是什麼好貨。
我回手在小米腿上用手指輕輕敲了幾下,示意她千萬小心。然後猛地一矮身向前竄了兩步。回頭觀望,卻見在小米的頭頂上方漂浮著一個女鬼!這女鬼長發披肩身材窈窕,一身裝扮卻是血一般的鮮紅。紅色的長裙,紅色的皮鞋,紅色的指甲,臉部卻是一團氤氳迷霧,隻能看到一雙血紅的眼睛以及同樣血紅的嘴唇。即便沒有拍滅陽火,我都能看到她身上那種濃烈到仿佛要液化的陰氣。
“嗬嗬嗬嗬……”我的腦子裏突然響起了一連串陰測測的笑聲,緊接著就是一個女人的聲音:“你終於發現我了嗎?”
“小米,快過來!”剛剛沒有拽著小米一起躥離,是怕那東西始終飄在我倆頭上,現在看到了,我卻是一陣後悔,如果她對小米下手,那該怎麼辦?
然而讓人意外的事情發生了,那女鬼似乎沒有動手的意思,就那麼任由小米竄到了我的身邊。
“你是誰?”麵對這個女鬼,我的身體緊繃到了極點,在民間傳說的鬼怪中,紅衣女鬼的凶猛程度絕對排的上前十,這類鬼物通常都是死前有意為之,以一身紅衣將自己的怨氣提升到了極點,可以算是人造的厲鬼,難纏的要死。
“我是誰?你們一路走來不就是想要找我嗎?不久前剛剛打過照麵,難道,你們這麼快就把我忘幹淨了麼?”女鬼緩緩的從空中飄落了下來,午後那慵懶的日頭對她仿佛沒有半點影響。
“你就是那個假羅勇?說吧,你到底是誰,跟廉雪雁又是什麼關係。”我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懼意。能在白日裏行走的鬼魂,恐怕就連黑符都傷不了她。
“那是我的事情,與你無關。你們最好燒在這裏邊摻和,事到如今,你們也應該懂得,我沒有和你們為敵的意思,否則的話……哼哼。”女鬼的聲音冰冷而妖嬈,讓人不由想到那氤氳霧氣之後必然也是一張魅惑眾生的俏臉。可是她話裏的意思卻充滿了威脅。
“你要是禍害別人,當然與我無關,可是被你害死的有我的姐妹,怎麼會與我無關!”說話之間,幾張黑符已經出現在小米的手中,她咬牙切齒的想和女鬼來一場,卻被我按住了。
“聽我一句勸,人間沒有什麼好留戀的,如果你有仇人,那就直接殺掉你的仇人去投胎,不要留下來到處禍害別人。”我的舌尖已經放到了牙齒之間,麵絕對這種厲鬼,說服教育恐怕很難見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