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嬰的身體散發著熒光,水道裏的可見度還是挺高的。時不時的能看到一兩條澗魚從我們身邊遊過去。
巨嬰的身子和頭部還是蠻成比例的,覆蓋著很長的一條水道。臃腫的肥肉把很多地方的水路都擠得很狹窄,好在穆秋月蠻力驚人,會在前麵幫我們把那些肥肉推擠出一個形狀來,便於我們通過。
遊到一半,我發現頭頂不遠處,巨嬰的身體上有一個向內凹的人頭大小的窟窿。那應該是肚臍眼,這玩意兒還真挺全乎的,難道它也是被母體生出來的?那他娘的個頭該有多大啊?
擁有一個強大的夥伴,是好事也是壞事。正是有穆秋月的存在,我和小米的警惕心都下降了不少。再加上知道巨嬰就算能複活也得幾個小時以後了,在路過它肚臍眼的時候就沒有太在意。
我的大半個身子已經遊了過去,突然腳踝上傳來一股拉力,就好像遊泳的時候被水草纏住了一樣。回頭一看,隻見巨嬰的肚臍眼裏居然冒出了二十多條蛔蟲一般的東西,其中一條纏住了我的腳踝,緊跟在我後麵的小米的手腕也被那些蟲子給纏住了正在拚命的掙紮著。
我努力拽了拽右腳,想把那條蟲子掙斷,誰知道那玩意兒看似纖細實際上卻異常的堅韌,拽了三四下都沒拽斷。
我這邊情況還好,小米已經被那玩意兒纏住了脖子,兩隻手怎麼拽都拽不開。
我們倆沒有帶潛水設備,在水下堅持不了多久,要是被這玩意兒纏死在水道裏,那真的是坑死了。
我回過頭遊到小米身邊想幫她掙脫蟲子的糾纏,卻沒想到更多的“蛔蟲”從巨嬰的肚臍眼裏冒了出來,還沒等我的手碰到小米,自己就已經被那些玩意兒纏了個亂七八糟。
小米現在幾乎跟我臉對臉,我能看到她臉上的焦急,因為脖子被勒住感覺很難受,已經有氣泡從她的嘴裏冒了出來。
我猛地把身子往前探了一下,嘴巴對住了小米的嘴,把我嘴裏的氣度了一口給她,然後把右腿蜷起,摸出了綁在小腿肚子上的那把匕首朝著“蛔蟲”割了過去。
那把軍用匕首本是很鋒利的,可是割在“蛔蟲”身上就好像切上了防刺服一樣,很是吃力。我剛剛割斷了一條,突然覺得頭頂上方的水流出現了異常的波動,下意識的向旁邊閃避了一下,緊接著,一條足有碗口粗的蟲子從我身邊撲了下去。
乖乖,這下可真是麻煩了。
我注意到這條大蟲和那些“蛔蟲”身上都沒有綠色熒光,也就是說,它們跟巨嬰不是一體的,隻是寄生蟲,巨嬰需要多久才能複活和這些蟲子根本就沒關係。他娘的,為啥你們就不襲擊穆秋月呢?難道還嫌她的肉不新鮮不成?
在我吐槽的功夫,那條大蟲已經重新揚起了頭,在它的頭部並沒有眼鏡什麼的,隻有一個四瓣口器的大嘴,看起來就好像傳說中的蒙古死亡蠕蟲一般,隻不過個頭要稍微小一點。
眼見著蠕蟲的大嘴朝著我的手咬了過來,我急忙把匕首遞了過去,此時已經顧不得再去割“蛔蟲”了。
“噗”的一聲,匕首被蟲子的口器咬中,緊接著,一陣輕微的蠕動,我隻覺得手上一輕,那蟲子竟然硬生生的把匕首給咬斷了!
一個手柄沒什麼用,我索性就朝著蟲頭砸了過去。巨型蠕蟲來者不拒,一張嘴就把匕首柄也給吞了。
必須想辦法速戰速決。水裏不是人類的主場,戰鬥起來先天上就處於劣勢更何況肺裏的氧氣已經不多了,對麵小米的臉蛋已經憋得紅通通的了。
辦法,辦法,到底該怎麼辦才能擺脫眼前的困境!我心裏焦急的念叨著,在水裏,符咒是沒法用的,我們下水前都給符紙做好了防水處理,那玩意兒一旦浸泡在水裏即便是黑符也會完蛋。那麼,我能依仗的東西還有什麼呢?
桃木劍、蜃珠、破槍頭……破槍頭!
想到這個,我的眼前頓時一亮,努力把手伸進腰包摸出了那個破槍頭,內息流轉間,法力湧進了破槍頭裏,“刺啦啦”一聲,電芒頓時從槍頭上冒了出來,原本纏著我右手的那些“蛔蟲”被電到後頓時蜷縮了起來,絕大多數都縮回了巨嬰的肚臍眼裏。近距離的水中放電同樣讓我半邊身子開始發麻,可是這是最後一張保命的王牌了,即便危險也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