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蛋砸在薄青城的臉上,他冷著臉,將雞蛋撿起來,剝掉剩下一半的殼,一口塞進嘴裏。
傭人想上前來哄哄一直哭的小橙子,薄青城卻怒聲製止了。
“你們的媽媽嫁給別人了,已經不是你們的媽媽了。”將杯中的牛奶一飲而盡,薄青城說出了這句話。
反正遲早他們都是要知道的,晚說不如早說。
“你騙人!”薄銘低吼出這句話,整張臉由於想要控製住眼淚掉下而皺在一起。
小橙子則一直大哭不止,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最後掙紮著從凳子上下來,光著腳跑到薄青城身邊,扯著他的袖子哀求道:“爸爸,我要…我要…媽媽,你把…媽媽找回來好…不好?好不好?爸…爸…”
斷斷續續地說完一句話,淚眼模糊地看著薄青城。
薄青城站起來,目視著前方,張嘴說道:“找不回來了。”
他站起來的時候,小橙子才比他膝蓋高一點,那麼小的一個人兒,哭得聲嘶力竭地哀求他,連傭人都忍不住濕了眼眶。
清晨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照進白色的地班上,倒映出薄青城冷峻的臉。
他掰開小橙子的手,將她交給傭人,“爸爸要去上班了,你在家要聽話。”
說話這句話,薄青城頭也不回地走出了薄家的大門。
隨著他離開的腳步,杯子落地的聲音也清脆地響了起來,在偌大的客廳裏,甚至有了回聲。
薄青城並沒有停下腳步,交代門口的傭人好好照顧兩個孩子就出門了。
他是薄氏集團的總裁,庇蔭著成千上萬的人,他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去管一個女人。
而有些人看著自己的對手苗頭正旺,就會蠢蠢欲動,恨的牙根癢癢,比如說,沐央。
她將自己的底都交出去了,林暮安知道自己要害她的孩子,在她麵前,自己徹徹底底地掉了馬甲。
可是她居然還活著?
她絕不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且不說薄青城是不是喜歡林暮安,單單林暮安知道她這麼多秘密,她就必須要讓這個女人永遠閉嘴!
可是,沉到海底還能活著,這個女人不是一般的難對付。更何況,他現在失去了薄青城的信任,行動起來也十分不便。
看來是時候請出一座大佛了,沐央泡在浴池裏,頭發濕漉漉的,手上端著的紅酒和水麵上漂浮著的玫瑰花瓣相襯,春光瀲灩。
她抬起一隻手,帶上的水花濺在胸前,更顯皮膚的潔白無瑕。
手指停在這個號碼上不停移動,上上下下,來來回。回,一杯紅酒飲盡,手指才按下撥通健。
電話嘟了一陣,在她以為沒有人接的時候,突然響起了一聲慵懶又帶著魅惑的聲音。
“什麼事?”
沐央將手機一直晃著的酒杯放下,咽了咽口水,開口道:“我這邊有些問題。”
“嗯?”這一次,慵懶和魅惑中又添了幾分危險。
“就是……”沐央的另一隻手也從水裏抬起來扶住手機,“就是我需要您的幫助。”
“你的臉皮可真是不薄,交代的事情辦不好,還來這裏求助。”電話裏的聲音失去了那幾分慵懶,取而代之的是徹骨的寒冷。
沐央抓住浴池的邊緣,忽然覺得剛剛適宜的水溫此刻冰冷無比,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嘴唇抽搐著,說話也不是,不說話也不是。
良久,那邊傳來一聲幾不可聞的歎息聲,“三天之內到賬。”接著,就是電話掛斷的忙音。
沐央終於鬆了一口氣,腿都變得酸軟無力,不過還好,有了錢,她就有了資本去弄死林暮安這個小賤人。
另一邊的薄氏裏,葉戈早早等候在薄青城的辦公室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