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雲鶴看她點頭答應,打了個響指,從一堆文件裏找出相關的資料,一股腦全塞給了她。

林暮安正要伸手去接的時候,方雲鶴擺擺手,按下了桌上的領,助理臉走了進來。

“將這些資料都搬去林法務的辦公室”方雲鶴撐著桌子說道,他不像薄青城,對下屬說話的時候永遠是冰冷的,方雲鶴說完還加了一個謝謝,助理便樂嗬嗬地幫林暮安搬過去了。

林暮安白他一眼,助理也是個小姑娘,他自己怎麼不抱,於是她伸出手,拿走了助理手上大半的文件。

氣的方雲鶴在後麵插著腰,指著林暮安的背影,不知道說什麼好。

回到辦公室,林暮安認真地翻閱其文件來,大概了解了一下這家釘子戶。

在招標之前,房管局已經派過很多人去勸了,隻是無一例外,都夾著尾巴回來了。

一個很熟套的故事,釘子戶住的是一對老夫妻,年輕的時候兒子走失了,丈夫受不來這個打擊,精神出了問題,經常精神恍惚,去過的人好幾個都被他打了。

妻子精神是正常的,隻是一直盼著兒子會回來,所以不肯搬走。

兩個人一直守著那一座院子,等著兒子的歸來,無論出多少錢,如何軟硬兼施,都不管用。

上麵的人試過斷水斷電,在門口放了一個大喇叭,播放拆遷的各種好處,派人輪番勸說,但都無濟於事。

勸說的人被打了,喇叭被砸了,斷水就用自家的井水,斷電就點蠟燭。

看完這些資料,林暮安揉揉太陽穴,忽然覺得自己太逞能了,這都是些什麼事兒。

了解完釘子戶,林暮安又隨意的翻了翻其他資料,發現裏麵還有一份此次參加招標的公司名單。

打著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的想法,林暮安翻開了這份名單。

隻是當她一打開,看見第一家公司就愣住了,薄氏的名字位列榜首,赫然在目。

她自嘲地笑了一聲,大概昨晚酒喝多了腦子不清醒,她到是我忘了,論實力,薄氏遠在林宇之上。

並且,薄青城有一個外號叫商界的鬥戰勝佛,隻要他出手,沒有什麼事情解決不了。

薄氏集團這四個字格外刺眼,林暮安啪地一聲將文件夾蓋上,剩下的公司他一個也沒看進去。

撐著額頭思考片刻,林暮安起身去了方雲鶴的辦公室。

她進去的時候,方雲鶴正在打電話,看見他進來,急急忙忙結束了電話,笑著問道:“怎麼了?是不是覺得難度太高,難以勝任。”

“是!”林暮安毫不猶豫地回答道,“隻是接了,就沒有放棄的道理,我來是想問問你,你知道薄氏參加了招標嗎?”

方雲鶴認真地地聽她說完,拉開椅子坐下,雙手交握,看著她說:“當然!”

林暮安蹙起了眉,他明明知道她和薄青城的事,怎麼還回答的如此理所應當。

她有些生氣,剛要發作的時候,方雲鶴搶先開了口:“暮安,逃避是沒有用的,你還有兩個孩子,你打算一輩子不見他,也不見孩子嗎?”

林暮安沉默了,直愣愣盯著他的目光遊移可了一下,隨即低下了頭。

她知道方雲鶴說的在理,他和薄青城這輩子都隻能藕斷絲連著,因為他是她孩子的爸爸,她不可能丟下孩子完全不管,自然就不能和薄青城短的幹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