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了方雲鶴的承諾,林暮安化身成為了一名工作狂,晚上回到別墅之後,也還是專注於工作。

本來對於南邊那塊地,她也沒有很大的信心,現在連薄青城也參合進來了,無疑是難上加難,雪上加霜。

林暮安和他在在一起這麼多年,自然是知道他行事風格的。

薄青城看中的生意,幾乎就沒有失手過,倒不是說他有多狠毒,而是他總能夠找準問題的關鍵,用別人想都不敢想的方法,出其不意地製勝。

他會答應方雲鶴,也是因為想憑著自己在薄青城身邊多年,學的的一點皮毛,來拿下這家釘子戶。

可是今天遇見了薄青城,她的信心就減了一半,在他麵前,可不就是班門弄斧嘛。

雖然知道碰上薄青城,她一點勝算都沒有,但林暮安還是不想放棄。

她趴在桌子上,想著各種方法,到底如何才能讓老夫妻放棄等待兒子呢。

這麼多人都勸說過了,林暮安自認口才不差,在這麼多勸說的人中,肯定有比她口才更好的,但是顯然,這個辦法行不通。

想到老夫妻,林暮安心中也有一絲不忍,他們為了兒子,苦等了二十多年,現在冒著生命危險,也不惜要守住這座房子。

其實今天明成地產說的人不無道理,若是老夫妻的兒子還記得家的位置,一定會回來找,二十多年過去了,要麼是不在這世上了,要麼,是丟失了童年的記憶,不記得了。

無論是哪種,守在那裏已經沒有了意義。

可人活著,必須要有一個精神支柱,走失的兒子就是那對老夫妻唯一的精深支柱,或者說,是一份執念。

蒼茫的夜色中,林暮安深深地歎了口氣,望著燈下昏黃的光線,悵然若失,到底,該如何抉擇呢?

思緒逐漸混沌起來,林暮安趴在桌子上睡著了,桌上,是坐滿了何種顏色記號的文件。

一夜到天明,林暮安一大早到公司後,又馬不停蹄地帶著司機去了南邊。

她不想去勸說,但是她必須要去看看,其他公司的人在會對老夫妻做些什麼,以及,薄青城今天是不是也在。

林暮安搖搖腦袋,奇怪,薄青城去不去關她什麼事,她又不是為了薄青城才去那裏的。

到了目的地,還沒進院子裏,林暮安就已經聽到了喧鬧聲。

和昨天一樣,院子裏圍滿了人,隻是今天,老大爺和大媽並未出來,大門緊閉,躲在屋子裏了。

看不見人,也阻止不了那些職場精英散發光和熱,十幾個人烏泱泱地站在院子裏,七嘴八舌地討論著。

除了昨天那些人,今天似乎還加了新麵孔。

林暮安依舊站在外圈聽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她向周圍稍稍打量了一下,如她所料,薄青城今天沒有來。

日理萬機的薄總,能來一次這種地方已經不錯了。

人群中不知誰舉了一個喇叭在喊,依舊是昨天的那套說辭,巨額賠款,或是答應幫老夫妻找回兒子。

昨天嘲諷那個年輕小夥子的明成地產,今天也開始宣稱願意幫他們找回丟失的兒子。

這話從明成地產的人口中說出來,林暮安心中冷笑一聲,倘若老夫妻答應了,隻要在拆遷協議上簽了字,兒子能不能找到是一回事兒,房子是一定是會被拆的。

在座的人都心知肚明,答應找人隻是一個拋磚引玉的計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