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青城輕輕地把人擁進懷中,特意避開了她頭上的傷口。

窗外清冷的月光灑落進來,隻要他在身邊,即使身處滿是消毒水味的病房裏心裏也能感受到一陣暖意。

一個獨棟的別墅裏,女人妖豔的紅唇和高腳杯裏鮮豔的液體交相輝映,給人一種強烈的視覺衝擊。

“算她命大。”

女人的聲音很是清麗,在這黑夜裏顯得有些突兀,就像是寂靜的森林裏突然響起了一陣黃鸝的叫聲。

“來日方長。”

女人搖晃了一下手中的杯子,把杯中的液體一飲而盡,手掌一翻,杯子頓時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任務失敗,你在這跪一會兒吧。”

明明是很悅耳的身影,但是說出來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栗。

男人瑟縮了一下,沒有動作。

“不願意?”

女人看了一下自己修剪圓潤的指甲,唇角勾起一抹笑容。

“不敢。”

男人硬著頭皮跪在了一地的殘渣上,瞬間碎片穿透衣服深深地刺進皮肉裏,但是卻不敢發出一點聲音,隻是死死地咬著牙一動不動。

外麵的一絲光照射今來,地上的碎片反射出一種妖異的光,看起來有些毛骨悚然。

女人滿意的笑了一下,踩著八厘米的高跟鞋轉身離開了。

林暮安不喜歡醫院裏的味道,所以第二天就出院了,反正都是修養在家裏修養她更自在一點。

她包著紗布回來,把兩個孩子嚇得不輕,尤其是薄銘一張小臉都快要皺成包子了。

“是誰幹的?”

他徑直走到薄青城麵前問道。

他最近一直在鍛煉,整個人瘦了不少,也結實了,以前眼中更多的是狡黠,但是現在眼中滿是堅毅的神色,和薄青城像了個十成十。

“傷害她的人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薄青城眸光一閃,冷聲道。

薄銘聽到他的話這才轉身跑回林暮安身邊。

看著兩個孩子在身邊寒噓問暖她的心裏也是一陣的柔軟,輕輕地揉了揉兩個小家夥的柔軟的發絲。

“媽咪,沒事的,不用擔心。”

她的聲音裏滿是柔和,對著這麼懂事的兩個孩子她感覺自己的心都要融化了。

養傷日子總歸是無聊的,有了上次的教訓之後她也不敢亂出門了,身體還沒有徹底的好,索性在網上報了一個網課,閑來沒事學學素描打發打發時間。

坐在花園裏抱著一個速寫本,手上的筆一直就沒停,很快一個背影就被勾勒了出來,雖然隻是一個模糊的背影,但是隻要是熟悉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來她畫的是誰。

“在畫什麼?”

突然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她有些心虛的把本子扣過來,卻沒注意到雙麵的速寫紙,反麵也是相同的身影。

“想我了?”

清冷的聲音裏染上了一絲的戲謔,她對著身後的人笑了一下,趕緊低頭就要把本子合上,但是卻被身後的人先一步的拿走了。

從第一頁翻過去都是同一個身影,隻是不同角度的罷了,越翻他唇角的笑意越深,翻到最後的時候唇角的弧度已經徹底打開了。

他很少這樣笑,或者說她都很少見他的笑容,最多也隻是見他嘴角微微上揚,像現在這樣燦爛的笑容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陽光打在他的身上,逆著光的樣子就好像身上渡上了一層神聖的光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