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青城就這麼靜靜地坐在床邊,兩隻手緊緊地握著林暮安柔軟的手,好像隻要他一鬆手眼前的人就會消失不見一般。
偌大的病房裏隻有儀器的聲音在有頻率的響著,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別的聲音了,安靜的就像是整個房間裏沒有人一般。
天剛亮就有一個接一個的專家被任紀峰抓著一個個的來到病房裏給林暮安檢查,但是無一例外的都是搖著頭出去的。
靈兒也從南城找了不少的專家,可心都是無功而返,到最後幾乎所有的專家都一致認為病人的求生意識太弱,能保住性命已經是難得,不可能醒過來的。
任紀峰在一旁都聽得心驚肉跳的,但是薄青城卻出奇的安靜,不管醫生說什麼他都安靜的聽著,平靜的不像他。
“你要是難過就發泄出來。”終於在送走了一波專家之後任紀峰有些不忍心的開口道。
“我現在才知道我墜海沒死卻沒回來的做法有多可惡,她當時該有多難過。”薄青城已經不眠不休好幾天了,聲音喑啞的不像話,這是他最近幾天來第一次開口。
這是林暮安對他的懲罰嗎,讓他感同身受她當時的難過,唇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
任紀峰看著躺在病床上安靜的像是洋娃娃一樣的林暮安,和眼前頹廢的沒有一絲生機的薄青城,眼中越發的堅定,像是做了什麼掙紮了很久的決定一般。
病房的門被推開,兩個小腦袋探進來,正是被送出去學習的薄銘和小橙子。
許久不見兩個孩子長大了也長高了,薄青城冰冷的目光在看著這兩個神似林暮安的孩子的時候才有些一絲的溫情,但是還不等他碰到兩個孩子,手就被薄銘冷冷的打開。
“媽咪要是有事,我不會放過你的!”薄銘就像是一頭小獅子一般,看著他的眼中滿是憤怒。
“你沒事為什麼不回來,你知不知道媽咪有多難過,她每天晚上笑著哄我們睡覺之後自己都會在房間裏哭,好幾次她的枕頭都是濕的!”薄銘的小手握的緊緊地,要不是薄青城是他的爸爸他早就一拳打上去了。
“對不起。”一旁的任紀峰有些不忍的偏過頭去,驕傲如薄青城恐怕這輩子也沒跟誰認過錯,但是現在第一次說對不起居然是跟自己的兒子,真的是造化弄人。
“你對不起的是媽咪!”薄銘一直強忍著的淚水掉了下來,抱著一旁早就已經泣不成聲的小橙子,撲進了薄青城的懷中,他生氣,但是他更愛薄青城,這個孩子和薄青城的性格太像,永遠是口不對心,自己撐著,這次也是因為薄青城和林暮安接連出事他實在是撐不住了。
薄青城緊緊地抱著兩個孩子,他們是這個世界上僅存的和他血脈相連的人,他最親的人。
任紀峰和一旁的靈兒識趣的退了出去。
“明明這麼相愛的兩個人為什麼老天爺就是不願意讓他們在一起。”靈兒再也忍不住,眼淚一個勁兒的往下掉落。
“葉輕靈。”任紀峰還是第一次這麼認真的叫她的名字,靈兒一時愣在原地忘了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