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地綠彩纏枝《牡丹》盤,乾隆年的東西,乾隆豇豆紅天球瓶,也是乾隆年,雙麵刻人物山水圖漆器奉盒,明末清初……
江寧把玩著一件又一件古董。
他沒學過這東西,以前也沒接觸過,甚至都沒機會接觸,但是此刻,他隻要摸一下,有時候隻是看一眼,就可以知道那東西的真假和它們的價值。
這是他剛剛得到的能力,通過魔種得到的能力。
隻要被他打入了魔種,那個人所有的記憶都會被他得到,技能也一樣。
林老頭的能力不錯,在古玩、珠寶、玉石鑒定方麵的能力至少是專家級,英語水平也不錯,聽讀能力過六級絕對沒問題,還會俄語、法語、德語和日語。
老賊頭就算不撈偏門,也可以混得不錯。甚至以老家夥的人脈,完全可以比現在混得更好,反倒是這種黑不黑,白不白的身份限製了他的發展,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拉纖的,或者是遞話的。
與之相比,何軍那個鳥人就差多了,英語四級都沒過,各課成績也隻在及格線上下,唯一有用的就隻有專家級的扒竊能力和同樣專家級的開鎖技巧。
江寧閉著眼睛閱讀著這兩個人的記憶,不知不覺中代入了這兩個人的身份。
這種感覺非常奇妙,此刻他回憶的仿佛是自己的過去,但是又有些不同,他還帶著一種超然的視角,這讓他更容易看清“自己”。
林老頭和何軍全都身處局中,就算偶爾會反省自身,但是局限於思維模式已經定型,有些問題是看不見的,江寧就不同了,他用一種既是旁人,又是自己的目光審視兩個人的一生,看到的東西當然不一樣。
何軍隻能說是一個悲劇,他很小的時候父母就離異了,各自組成了家庭,他成了多餘的,他偷東西最初是為了填飽肚子,不過後來就成了發泄的手段。
這家夥對父母,對社會,甚至對整個世界都懷有一種憎恨的心情。
林老頭則是另外一個典型,這家夥的問題是鼠目寸光,隻看到眼前的利益。
老頭的生意是在九幾年開始難做的,那時候機會到處都是,可以做國際倒爺,可以炒房產,以老頭的人脈,做什麼都不會虧的,他的起點比小白臉張文瑞的爹要高得多,但是現在人家是政協委員,X市有名的富豪,資產幾十億的企業家,林老頭全部資產加起來可能也有十幾個億,畢竟這家夥因為狡兔三窟的緣故,買了不少房子,不但X市有,北京、上海、深圳、廣州,甚至**都有房產,這些加起來就有三四億,再加上幾十年積累下來的藏品和十幾張銀行卡,價值少說也有八九億,可惜上不了台麵。
江寧睜開了眼睛,輕歎一聲,把手裏的東西放了回去。
“怪不得那麼多人喜歡巧取豪奪,來錢真快。”他搖了搖頭。
換成幾個月前,他肯定會喜出望外,但是現在,錢對他來說已經沒什麼意義了。
“替我謝謝狼哥。”江寧轉頭說道。
“老板還想請你……過去坐一坐呢!”白胖子的結巴其實不算太厲害,隻不過在外人麵前他故意裝出那幅模樣。
“看什麼時候有空吧。”江寧隨口說道,這是變相的拒絕,他和狼哥之間沒什麼交情,也不想發展什麼交情,正如那幾個搬家工人說的,他的心眼很小,很記仇。當初六輛大切諾基圍著他談話的事,他還沒忘記呢!
這一次,他之所以請狼哥幫忙,是因為他必須這麼做,因為李大媽已經做出決定,聯合X市的大妖,共同對抗有可能出現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