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共有三個人身上有覺醒跡象,都是你爺爺家的。”謝小薇說道,她並不怕別人聽見,因為她的聲音超出了人耳接收的範圍。
今天一整天兩個人都沒有閑下來過。
上午去了江寧的爺爺家,下午去了姥爺家,晚上又回爺爺家吃晚飯,好在兩邊離得很近,是同一個街坊的,江寧的爺爺家在街口,姥爺家在靠近另一頭的地方,從這邊走到那邊也就兩三分鍾。
“是哪三個?”江寧問道。
“和你關係最近的那兩個就是,還有一個是你的堂姐江勤。”謝小薇的目光在那三個人身上掃過。
“看來問題就在這裏了,他們和我共同的特點,就是從小都在這裏長大。”江寧看著四周。
他在這個院子裏麵一直住到初中,那時候比現在還熱鬧,除了大伯、二伯在外麵有房子,早早地搬了出去,其他人全都住在這裏,江聰和江勤是四叔的孩子,江蘭是五叔的孩子。
“你的另外幾個堂哥呢?”謝小薇問道。
“一個三歲的時候就搬出去了,另外一個根本沒在這裏住過,五叔的另外一個孩子江鬆有沒有覺醒跡象?他比我小六歲,我是初一下半學期搬家的,那時候他剛剛上小學,在這裏也住了六七年。”江寧看著一個滿臉青春痘的少年。
“沒有,可能和發育有關,初一的時候你應該進入青春期了吧?”謝小薇想到了一種可能。
江寧很不好意思和別人提這事,更何況是他喜歡的女人。
“你覺得會是什麼原因,這裏可沒有天地元氣彙聚的跡象。”他開始轉移話題。
“也可能曾經有過,現在消失了,天地元氣原本就像潮汐一樣漲落起伏,近幾百年就是天地元氣處於最低穀,除了這種大起伏,還有一些小起伏,即便在最低穀,也是有上下波動的。”謝小薇解釋道。
“或許還有一種可能。”江寧看了一眼遠處的那幢寫字樓。
說遠,其實也不遠。
那幢寫字樓和這個小院相隔也就幾幢房子和一條馬路,距離不超過一百五十米,說得難聽一些,從那幢寫字樓上扔一件東西下來,說不定就能砸到他們家房頂。
“那是02年造的,我記得當時因為夜間施工,連覺都睡不好,街坊們還聯合起來上區裏告過狀,這件事鬧了有小半年。”
“施工引起地氣泄漏?”謝小薇明白江寧的意思了。
“這有辦法查嗎?”江寧問道。
“辦法倒是有,就是得挖個深井。”謝小薇看了一眼腳下。
“這事簡單,在附近買一幢房子下來就行了,反正這種老房子不會貴到哪裏去。”江寧當然不會挖自己家的院子,他也沒辦法解釋,難道說他打算鑿一口井?
………………
“什麼?你想買房子?不可能,不可能,現在戶口都已經凍結了,聽說區裏準備把這一片都拆遷掉。”江寧的爺爺說到這裏連聲歎氣,別說他一輩子住在這裏,早已經有了感情,這裏也是江家的祖宅。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去年春節還沒聽說過呢。”江寧很是疑惑。
“也就一兩個月吧?”江寧的爺爺掰著手指頭算,好半天又道:“沒有兩個月,也就四十幾天前的事,這一次區裏麵的效率特別高,拆遷辦都已經進駐了,上個星期還來了一輛大巴,送我們去看置換的新房子,房子還不錯,就是遠了一些……”
江寧的爺爺喋喋不休地說著。
這麼巧?
江寧本來就喜歡疑神疑鬼,現在這毛病越發嚴重了,任何的巧合在他眼裏都有可能是陰謀。
“有誰看到過開發商嗎?長什麼樣?是中國人還是外國人?”他裝出一副好奇的模樣。
“沒看到過。”爺爺搖了搖頭:“就看到幾個穿西裝,戴墨鏡的人。”
來了,江寧心裏一沉。
“是穿咖啡色小花格子的那種西裝?”他連忙問道,這樣的西裝他有好幾件,就是當初不良大叔幹掉的那幾個西裝客的東西,對了,有一個是他幹掉的。
“好像是的。”江寧的爺爺不是很肯定有沒有小花格子?但是咖啡色卻是對的:“你來的時候看到他們了?”
江寧“嗯”了一聲,也沒解釋。
“爺爺,現在時候不早了,我要送小薇回去。”江寧說道,再留下去也沒意思了。
“住這裏不就行了?沒必要亂花錢,你們以後還要辦事,花錢的地方多著呢,反正你的兩個叔叔也都搬出去了,整個院子就隻有爺爺我和你奶奶兩個人,怪冷清的。”江寧的爺爺連忙說道。
“別,小薇臉嫩,再說,我還帶著幾個朋友過來呢,就住在黨校招待所,不能扔下他們不管啊。”江寧當然不會住下,別說爺爺這裏了,他連自己家都不想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