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苦笑說:“我是安徽人,來東明尋親戚,路上被小偷偷了錢,隻好走著去找親戚了。”
“大哥親戚是哪裏人呀?”王勝春走過來問。
那人說:“親戚是馬頭鄉的一個村子。”
王勝春驚叫:“我們就是馬頭鄉的呀,你親戚是哪村的?”
那人說:“我親戚是馬頭鄉王祥寨村的。”
王勝春張大了嘴:“這麼巧啊,我就是王祥寨的人,能問問你親戚姓什麼叫什麼嗎?”
那人也激動不已,“我要找的親戚是我姑,她叫白紫薇,我姑父王大林多年前就去世了,她一個人生活……”
“我二奶奶!你是我二奶奶的娘家侄子白小南?哎呀,我二奶奶整天跟我提她娘家人,說就剩你一個侄子了,她天天想你呀……”王勝春小聲驚叫。
一直蹲著的那人猛地起身,激動的嘴都哆嗦了:“你,你認識我姑,還知道我……你是她什麼人呀?”
王勝春笑著說:“我是她近門子的孫女,我家跟二奶奶走的很近,二奶奶對我一家很照顧,白叔,你今天遇對人了,咱們一起回家去。”
“呀,這這……真是我命不該絕哈哈……太好了!”白小南激動不已。
魏豐年也挺高興,就笑笑說:“那我也不能喊你大哥了,也得喊白叔,那咱們就一起回去吧。”
白小南當然感激不盡,一個勁的說要不是他們,他又凍又餓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找著姑姑……
王勝春把白小南領回二奶奶家,姑侄相見抱頭痛哭。從此,白氏對王勝春的喜歡又多了一層。
第二天,兩人如約割了幾捆蒜黃給縣裏的張經理送去,他們按照地址找到了他家,張經理熱情相迎,還非請倆人留下吃飯。倆人說什麼都不答應,說他有貴客要招待,他們就不打攪了。
張經理笑笑說:“什麼貴客呀,就是一群酒友,這些人走南闖北,嚐遍了山珍海味,喝編了各種美酒,我一個朋友給我送來他母親釀的老酒,就約他們來嚐嚐。你們大老遠給我送這幾捆蒜黃,可不能餓著肚子走了,我也太不近情理了不是。”
王勝春說:“張經理,您太客氣了,我們種的蒜黃還靠您多幫忙宣傳聯係買主呢,給你送來是我們應該做的,您趕快忙吧,我們真不留下。”
張經理見留不住他們,就把蒜黃按2毛錢一斤給了錢,還非要把他們來回的路費給報銷了。
王勝春暗暗讚賞:果然是文化人,講究。
她也就不推辭了,欣然接受,跟魏豐年走出了他的小區。
倆人走著去火車站,王勝春忽然開口:“豐年大哥,大娘做的酒那麼好喝,你想過拿出來賣嗎?”
魏豐年一下子頓住了腳步,想了幾秒幹笑一下說:“沒想過,這……自己做的酒賣給誰呀?”
王勝春臉對著他的臉,嚴肅的說:“怎麼自己做的酒就沒人買了?非得酒廠的酒才有人買,那酒廠成立之前也是小作坊呀。就算是有人投資辦的酒廠,也得找做酒的師傅研製做酒技術呀。大娘做的酒好喝,咱就可以去賣,如果銷售好了咱也可以開辦酒廠……”
魏豐年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好像王勝春在給他講笑話,笑話甩出了一個大包袱。他笑完把手摁到她肩膀上,像哄小孩子一樣說:“行了行了,該醒了該醒了,你就是個小財迷,看哪都是錢……”
正侃侃而談的王勝春差點噴出一口老血。
她據理力爭:“我說的沒錯呀……”
“沒錯沒錯,我沒說你錯了……”
結果,倆人從鄉車站了客車就翻臉了,是王勝春跟魏豐年翻臉了。她不理他了,自己氣呼呼的往家走。
來時是魏豐年騎車子帶著她到鄉裏車站的,眼下,她賭氣不坐他的車子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