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勝春蹲在他麵前小聲說:“蒜頭哥,咱一個胡同住著,何必非要做仇人呢,蔥花的事我也聽說了,既然是病,就帶她去醫院治療。等治療好了,給她找個婆家嫁了就是了,你這麼大張旗鼓的鬧,鬧的沸沸揚揚的,對她一個姑娘家好嗎?將來誰還敢娶她呀。”
王蒜頭紅著臉不說話。
王勝春又轉換語氣說:“當然,你可別以為我是怕你了才這麼勸你息事寧人的,你要是真這麼認為,那就繼續跟我們鬧,看誰吃虧。”
這時,二奶奶被新郎白小南攙扶著走過來了,她看一眼被製服的幾位小夥子,朝一位小夥子說:“村支書咋還沒來,去喊他來把這個幾個鬧事的給我送派出所去。哼,他奶奶的,一個個吃了雄心豹子膽了,敢來我白氏家裏鬧事,看我老婆子什麼收拾你們。”
“哎二奶奶不關我們的事呀,是蒜頭攛掇我們來的……”那幾個小夥子一起央求白氏。
王勝春兩眼咄咄的看著那幾個人,說:“他要你們來鬧事你們就來鬧事嗎?那他受罰你們就得陪著。”
說著幾位小子的爹娘聞訊趕來了,對著各自的兒子就一頓拳打腳踢,大罵他們都是狼心狗肺,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敢來二奶奶這來鬧事,居然敢打勝春的對象,勝春可是全村人的財神爺啊……
王蒜頭爹娘沒臉來認人,所以他就被村支書喊走狠狠教訓了一頓。
院子裏清淨了,白氏跟王老爺子都過來看魏豐年,魏豐年麵對老人關切的詢問故意笑的很大聲的說:“沒事沒事,一點皮外傷都沒受,一個大男人拳頭耳刮子挨兩下算什麼呀,二奶奶大爺爺你們都各就各位吧。”
又朝大夥說:“沒事了沒事了,打擾各位了,各位請便吧。”
這時主事的朝夥房高喊一聲:“上菜!”
眾人紛紛跑回各自座位上,菜一上桌,剛才的事都拋到腦後了,滿院子都是咀嚼聲,鬥酒的吆喝聲。
隻有王勝春心裏還沒平靜,她剛才清楚的看到,魏豐年右肩膀挨了一棍子,應該都青了。同時也對王蔥花動了惻隱之心,想不到這個尖酸刻薄落落寡合的人,還是個情種呢。
魏豐年倒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坐在桌子上大快朵頤,還跟同桌人喝起了酒。
但是他很有把握,吃飽了就悄悄退出了桌子,來到王老爺跟前招呼一聲,又跟白氏道個別,走到王勝春桌子前,跟她說他先回養雞場了。王勝春立馬起身說:“我也吃飽了,我跟你一塊去。”
倆人來到養雞場,王勝春讓他進雞舍,他笑著問她幹嘛,她不說話,推著他往雞舍走,到了雞舍讓他脫了衣服。他懂她的意思了,就溫聲說:“沒事,真的沒事。”
王勝春板著臉去拉他的外套拉鏈,硬是解開他的襯衣扣子扒開了他的肩膀,果然看到一大塊淤青。她心疼極了,氣急的朝他吼:“剛才問你你幹嘛說一點不疼?”
“真不疼嘛,我皮糙肉厚的輕來輕去不覺著疼嘿嘿。”魏豐年笑著糊弄她。
王勝春咬牙說:“知道你被他打這麼狠,我不會放過王蒜頭,我非得拿棍子加倍還回去。”
魏豐年溫聲說:“算了,剛才他也被我摔的不輕。”
王勝春抬頭看看他的神色,輕聲問:“你是不是有些不忍心呢?”
魏豐年被她說中了,就低頭說:“是的,我覺得對不起那個王蔥花,雖然我沒招惹她,可是她為我病了呀……”
王勝春眨眨眼,問:“那你打算怎麼辦?”
魏豐年正心裏不安著,沒琢磨她這句話,就順口說:“我能怎麼辦呢,我也想她好好的……”
王勝春一本正經的說:“我有個主意,她的病立馬就治好了。”
魏豐年當真問:“什麼辦法,快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會盡力幫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