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年,你去哪了!”她手足無措的叫。
魏豐年吃力的咧嘴笑笑,說:“我去洗澡了。”
說罷就進了裏屋臥室換衣裳。
王勝春心裏亂糟糟的想跟過去,他卻從裏麵把門插上了,她心裏一陣失落,又無比恐慌:他是嫌棄我了。
其實不是,進屋換衣服插門是魏豐年的習慣。
王勝春隻好在外麵問他:“你怎麼洗澡洗一下午呀,還不凍壞了?”
魏豐年的聲音傳出來:“不覺得冷。”
王勝春咬咬嘴唇沒話可說了。
魏豐年終於換好衣服出來了,王勝春伸手想拉他的手,他冷冷的說:“你先坐會,我得去車間處理一些事。”
他就這麼把她丟在辦公室急急的出去了,她呆坐在了椅子上。
屋裏漸漸黑了,她坐在椅子上看著外麵逐漸朦朧的景物,卻還沒等來魏豐年……她下定決心了,主動將今天上午的事跟他坦白。
她猛地站起想去找他,門口卻閃過一個黑影,她飛身撲到了他懷裏,然後又猛地彈開:他身上燙如火塊!
“你發燒了?”她驚叫。
魏豐年眉頭緊皺,聲音沉重的說:“沒事,就是頭有點疼……”
“快,你快躺下,我去給你找大夫來。”王勝春把他推到臥室就往外跑。
村裏都有衛生室,王勝春跑到衛生室把大夫領到了養雞場。
大夫給他量量體溫,居然燒到39度,立刻給他打了退燒針,又給他開了兩天的藥,囑咐王勝春等他吃了晚飯再讓他吃藥。
王勝春讓在養雞場下班的工人拐到她家,跟娘說一聲她不回去吃飯了,就去廚房給魏豐年做飯。
自從東子走後,魏豐年就自己在廠裏吃飯了,雖然李大雲說很多次了,以後不讓他做飯,去她家吃就行。但是他堅決不同意,說還是自己做方便,不用往王勝春家跑了,所以他廚房裏米麵都有。
他吃的米麵都是家裏帶來的,菜是王勝春菜地裏種的,不定哪個摘了就給他送來了。
王勝春走到廚房想給他熬點粥,看見廚房有一個南瓜,一個小瓦罐裏還有紅豆,就給他熬南瓜紅豆稀飯。
知道他發燒沒胃口,而且油膩的也不能吃,她就沒炒菜,也沒餾饃,光熬了一鍋粥。
粥熬好了,她盛了半碗,這樣冷的快。
她端到了他床邊,用勺子攪著粥讓它快涼,又舀了一勺子嚐嚐,覺得不燙了,才輕聲說:“豐年,喝粥了。”
魏豐年眼皮沉沉的,渾身僵僵的,他無力的說:“先放那吧,我等會喝。”
王勝春柔聲說:“等會就涼了,這會不涼不熱喝著正好,來,你嚐嚐,這個南瓜又麵又甜,紅豆也熬開花了,又香又軟,快喝。”
魏豐年皺著眉頭坐起身,伸手接碗。王勝春卻往後一縮,溫言軟語說:“別動,我喂你。”
魏豐年淡淡的說:“不用,我自己喝。”
王勝春不答應,硬是舀了一勺子送到他嘴邊。
魏豐年咧嘴笑了一下說:“我不習慣。”
王勝春抿嘴一笑:“慢慢就習慣了。”
魏豐年猶豫了一下,隻好張開了嘴。王勝春一勺一勺的喂,他就一勺一勺的吃。忽然,他冷不防奪過了碗,兩手端著,湊近碗沿呼嚕呼嚕把粥喝光了。
王勝春紮煞著兩手看著他。
他把空碗遞給她,眼睛卻不看她。
她接過碗輕聲說:“鍋裏還有,我再去盛。”
魏豐年朝她說:“不用了,我不想喝了,你回去吃飯吧。”
王勝春心裏一疼,看著他說:“你燒還沒退,我不回去了,在這照顧你。”
魏豐年搖搖手說:“不用不用,我一個大男人發個燒還用照顧?丟死人了,你快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