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勝春臨走時,魏豐年微笑著說:“你不是沒出過門沒見過世麵的土丫頭,你出去我放心,隻是,路上要小心,別舍不得吃,照顧好自己。”
王勝春抿嘴笑了,“說的我好像是林衝發配到滄州似的,你放心吧,司機師傅我都熟,路上不會有事。我這個脾氣你不是不知道,路上才不會虧自己的嘴呢。”
魏豐年就摸摸她的辮子,輕聲說:“那就走吧,早去早回。”
王勝春眨眨眼,問:“你還有什麼囑咐的嗎?”
魏豐年露齒一笑,柔聲說:“沒有了,一路順風。”
王勝春憋不住了,小聲跟他保證:“我絕對不會跟白玉傑多說話。”
魏豐年像個大哥般揉揉小妹妹的頭,小聲說:“我說過了,我相信你,快走吧,到了給我打電話,我好放心。”
對呀,魏豐年養雞場有電話了,她就是出門也能隨時跟他聯係,這樣一想,她離開他的傷感淺些了,踮起腳尖在他臉上親了一下,嘻嘻笑著飛跑開了。
她都沒到地方,就在路上吃飯的時候,找個附近的電話亭給魏豐年打來了電話,倆人煲了一會電話粥,又接著上路。一直到了白玉傑的外貿公司,她竟然給魏豐年打了三個電話。
在外貿公司,白玉傑見到她,並沒有她想象裏的對她各種嬉皮笑臉的調戲、不正經的搭訕,相反,他像不認識她似的對她不理不睬,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王勝春提著的心落地了。
幾車的貨的驗完了,王勝春簽了字,跟白玉傑去辦公室摁章,然後才能去財務那領錢。
他們一前一後去了他辦公室,白玉傑反手把門帶上,紳士的一伸手,請她坐。
王勝春就大大方方的坐下了,白玉傑坐在了她對麵,公事公辦的在她的單子上摁了自己的公章,然後把單子遞給她,告訴她財務室在哪。
王勝春說聲謝謝,就起身去領錢。
白玉傑說:“一會我請客,不知道王老板肯不肯賞臉?”
王勝春可不會表現的太小家子氣了,就笑笑說:“該我請白經理吃飯,這裏你熟,你挑個地方吧。”
白玉傑雙手交扣躺在椅背上,懶懶的說:“既然有人請客,那我就挑最貴的嘍。”
王勝春晃晃單據,笑嗬嗬的說:“沒問題,隨便點,管飽。”
白玉傑摁了一下鈴,過來一位穿一身西裝短裙,燙一頭大波浪長發的美女,無疑是他的女秘書。
她嬌滴滴的喊了聲:“白經理,您有什麼吩咐。”
白玉傑凜若冰霜的說:“給王小姐訂一間客房,再給兩位司機各安排一間。”
女秘書不由看了王勝春一眼,有些酸酸的問:“這位是?”
白玉傑說:“她是我朋友。”
那女秘書帶些哀怨的說:“好的白經理,我這就去辦。”
臨走時又偷偷打量一眼王勝春,邁著有些猶豫的步子走了出去。
一路舟車勞頓,她跟司機自然都得找個旅店洗洗,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再回去。所以,他給安排住處,王勝春並沒有推辭。
王勝春拿了錢,隨即去了附近的郵局,把貨款全部郵寄到家。因為,帶在身上路上不安全。
白玉傑也是擔心她一個女孩子帶著這麼多錢上街,又人生地不熟的,就跟她一塊來郵局寄錢。
看她把錢都寄了,做出難過的樣子叫:“哎王勝春你沒誠意哈,說了請我吃飯,卻把錢全部郵寄回去,那我吃什麼!”
一離了公司,白玉傑脫去了道貌岸然的外衣,又恢複了他那玩世不恭,涎皮賴臉的模樣,王勝春對他這個“領導”的恭敬也蕩然無存。就沒好氣的說:“我剛才開玩笑,你還當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