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勝春心裏一亮,微笑說:“我娘不賣黏麵糕,但是,有這個打算。”
張夫人立即熱情不迭的說:“好呀好呀,做這麼一手絕活,不拿來賣讓大夥都吃上太可惜了。那個小王,讓你娘來縣城賣吧,就在我們小區對麵的小吃街賣,哎呀呀,你們可別小瞧那些擺攤賣小吃的,他們掙得比我們這些公職人員多多了。”
她這麼一說。王勝春更有信心了,她就說:“那好張夫人,我們去小吃街看看去,改天再來看你哈。”
她既然有事,張夫人也不好留他們了,就跟青蓮說:“你送送他們吧。”
青蓮送他們到樓下,很舍不得的樣子。王勝春說:“青蓮,我看見了,你跟張夫人其實相處的還很好的,我覺得,她現在肯定都離不開你了。”
青蓮開心的笑了,小有成就感的說:“可不是嘛,她脾氣來了左右挑我的事,一會看不見我又叫,我知道,她其實對我這個保姆很滿意。上次張經理的朋友來吃飯,誇我做的好,跟我單獨說幾句話她都吃醋了,怕他挖走我呢。”
魏豐年這時候看看王勝春,她明白了,就小聲問:“青蓮,你還記得上次跟我們去醫院看你的王化武嗎?”
青蓮一聽滿眼焦急:“他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他可是我恩人呐,那次不是他我準被那餓狗咬死了。”
王勝春笑了笑,說:“看你緊張的,他沒出什麼事。是這樣的,他現在在縣城郊區開了一家武館,我就想著,你也是獨自在這裏打工,你倆不妨多聯係聯係,也好有個照應。”
青蓮開心的說:“好好好,我還想謝謝他呢。對了,過兩天周末我就休息了,你們一塊來吧,我請你們去飯店吃飯。”
王勝春說:“不行啊,這兩天我得去南方送貨,這樣吧,我把他武館的地址給你,離縣城也不太遠,就十多裏地,你去找他吧。”
她把王化武武館的地址給了青蓮,倆人就跟她告辭出來了。
王勝春其實並不是急著去看小吃街,她急著去找那賣房子的供銷社領導。
那老領導就領著他們去看那座房子。這時候縣城還是老街老巷,街道很窄,胡同更是細長。那老領導領著他們在一條坑坑窪窪的老街上走了很久,又鑽了一條長長的胡同後,終於來到了一所老舊的小區裏,他倆一看傻眼了:
這是一棟老的堪稱“風燭殘年”的破舊小區裏,一共六層,那些層層疊疊的房子看起來狹小、肮髒、灰暗、真如蒙滿灰塵的火柴盒。
又窄又陡的樓道裏黑乎乎如老鼠洞口,當然沒有電梯,且樓道裏的感應燈壞了,他們得摸黑上樓。
那老領導擰開一個手電筒在前麵帶路,張青軍牽著王勝春的手慢慢的上,也不知道爬了幾層,那老領導停住在了一扇左戶門口旁,他氣喘籲籲的說了聲“到了”,就拿鑰匙開門。
門開開了,屋裏好歹有點光亮,但是有光亮更顯出這個房子的老舊和狹小了。
兩室一廳,那客廳小的魏豐年兩步邁到頭了,房間小的跟鴿子籠差不多大,廚房廁所更別提了,勉強能轉開身。
魏豐年再次瞠目結舌:這就是城裏人住的房子?
魏豐年覺得太不可思議了,他們農村人穿的破破舊舊,但是好歹房子寬敞呀,空間大的可以當籃球場。城裏人穿的光鮮亮麗,但是卻住這麼寒磣的房子!
他以為,這下子王勝春可死了在城裏買房子的念頭。
“老伯,您這房子得有年頭了吧?”王勝春開口了。
“嗯?”魏豐年吃驚的看向她。
不錯,她眼裏竟然沒有嫌棄。
那老領導說:“我也不說謊話,那樣沒意思,這房子我們也是從別人那接手的,我們住了三十多年了,別人也住了有二十年,算是老房子了。不過住習慣了,要不是老伴生病我說什麼都舍不得賣呀。”
王勝春嗬嗬笑笑說:“老伯,您跟豐年是老熟人了,又是合作關係,房子您既然想賣,我們也想買,那就說個實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