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刀六的家在村子最東頭的最北邊,頭門朝北而開,出門就是一條東西向的小路,白天村人都從這條路來回下地走,小路兩邊種滿了楊樹,楊樹種的很稠密,一到夏天濃密的楊樹葉子把整天路遮的嚴嚴實實,是很好的避暑之處。
在白天這些樹雖然涼爽蔽日,但到了夜裏一進來就如探入黑洞一般陰森恐怖。人惡膽大,他就這樣毫無懼感晃晃悠悠的走進了這條路往家走,忽然,他好像看到前麵有一個紅色的人影一晃,他就立刻揉了揉眼,不錯,前麵就是有一個人在飄飄的移動。
他就奇怪這深更半夜的不是也是個喝酒回家的吧,又一想他家住盡東頭,前邊就是他家了,誰還在這走啊,在往前就沒人家了啊?他就疑惑的緊跑幾步要趕上那個影子,但他一跑那個影子也走的快了,始終就和他隔四五步遠,他憑窈窕的背影猜測是一個女的。這更加劇了他的好奇心,這個帶著竊喜的好奇心驅使著他加快步子,但那個影子飄的更快了,但他發現他已經走過了他家門口,在朝地裏走去,他剛生出放棄追逐回家睡覺去,但那個身影忽然衝他一回頭:果真是個女的,而且還是一個很好看的女人。
由於生性殘忍,到處敗壞村鄰,親戚鄰居沒一個人給他說媳婦,他爹娘求著自己的姐妹,自己的兒媳給他說,人家好歹說一了,女方一打聽就又吹了。到現在都二十七八了還光混一個,此時在深夜無人之處見了一個女人,而這個女人好像還對他的追逐不反感,他頓生歹意,酒勁也全消,疾步如飛的對那個影子攆起來。
他不覺穿過一片片樹林,趟過一塊塊莊稼地,跳過一條條水溝,終於在一間間房屋前停止了腳步,他氣喘籲籲的看著這一片陌生的地方,不知道他來到了哪,“可能是哪個莊吧,這個莊我咋沒來過呢?”他疑惑的看著那燈火通明的一家家人家猜測。
這時那個影子又衝他一笑轉身拐進一個院子裏了。
色膽包天的他毫不猶豫的推門跟進去,他心裏狠狠的想著,我抓住她可不輕饒她,害我跑這麼遠。
可看外麵這個院子並不大,但進了裏麵卻像進了深宮般舉目迷亂了,裏麵房屋相連,小路交錯複雜,他不知道那個女的到底進了哪一間。他站著等了一會就心急的想:管他呢,隨便那一間屋子都進去看看,反正我有飛刀,誰叫我就給誰一刀。
他拿出他的小刀慢慢的推開一扇門,裏麵有一張床,床上有一個人,他認出就是剛才那個穿紅底黑花衣裳的女人,他不顧一切的跑上去抱住她。他發現她的身子柔軟,光滑,涼膩,給他一種“美人無骨”的銷魂濁骨感。
然後,他沉沉的睡去了。當他被一束束刺眼的陽光照醒時,他坐起來一看惺忪著眼一看:他竟在一條河溝邊躺著,那條河是多年的老河溝,溝沿生滿了潮乎乎的青苔,黑乎乎的水溝裏蛤蟆水蛇各種毒蟲在裏麵繁衍生息,令人不害而栗。他立刻清醒了一躍而起,看看四周荒蕪的雜草叢,他又扭頭找昨夜跟他纏綿的濕冷光滑的那個女人和她的床她的屋子,可這裏就他自己。他皺著眉頭四處恍惚的看著,怎麼也搞不懂這是咋回事。
這時忽然從溝裏伸出一條紅色黑花的蛇,它對著他陰險的吐了吐舌頭,他嚇得撒腿就跑。他驚慌中仿佛聽見後麵有女人歹毒的笑聲。
飛刀六邊跑邊想想昨夜的事,疑惑自己是不是遇鬼了。
他急急的從荒地裏回到家,也不跟爹娘說就又進屋倒頭睡去了。
他被一陣腿上的奇癢癢醒了,他揉揉眼起身看看他的左腿,發現那裏有一個小洞,並且那個小洞周圍皮膚在開始發黑,他嚇了一跳,想起自己昨夜睡在野地裏,肯定是被啥毒蟲咬了,要是毒蛇就壞了,他一想就連滾帶爬的跑出屋子大叫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