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江看著倒地霍殊,陰冷一笑,飛快的逃跑。
霍殊哀嚎著從地上爬起來。踉蹌著身子靠近,伸手摸在阮初夏冰冷的臉上。“初夏!”
阮初夏眼瞳焦距裏出現霍殊的臉,啊一聲哭了。“霍殊,你怎麼?”
“我沒事!就擦傷了一條口子。”
霍殊冷靜的給她解開手腳,扶她起來。“快出去!”
“給我看看你的傷口。”
“真的沒事!我們快走!”
忽然的。“噗!”一聲。火苗躥起。接著排山倒海般的火浪洶湧而起。
“糟糕!”沈江從門口點火了。
汽油本就是易燃物,沾上火星便*起來,劈裏啪啦的燒起來。速度快得難以想象。
霍殊顧不上疼,扯著她。拚命的外門口跑,忽然的霍殊臉色一變。將她往邊上一推。“小心!”
阮初夏聽到哐當一聲,餘光一掃。嚇得眉心一跳,燒著的油桶咚的撞上了霍殊的後背。
“霍殊!”阮初夏尖叫。顧不上危險,爬起來就往霍殊那跑。
霍殊被撞得整個後背發麻。火舌也滾燙的從他皮膚燒過,疼得直冒冷汗。
“別管我,趕緊出去!”
霍殊朝著她怒吼,但女人卻麵容堅定的跑回來,扯著他起來,“不不,我不走,我們要一起出去!”
男人捏著她軟軟的手心,眼瞳裏仿佛又看到了許多年前小小的阮初夏。
也是這樣牽著他的手,說那你一定要回來。
“好,初夏我們一起出去。”男人*著,卻重重的抓著她的手。
跑到門口,卻發現被鎖住了。
“怎麼辦?”
霍殊顫著唇,舔舔幹燥的唇,指指上麵的天窗。
那個天窗約莫有一人高,單靠阮初夏是根本爬不出去的。“踩在我肩膀上!”
“不不,那你怎麼辦?”阮初夏嚇瘋了。
“快上來!”霍殊怒吼一聲,扯著她上了自己肩膀,小心的起來,推著阮初夏出去。
阮初夏趴在上頭,眼眶全是淚,“霍殊,快上來我拉住你。”
她伸出手,卻聽霍殊吩咐:“你慢慢沿著牆下去,小心別摔到腳。我馬上跟著出去。”
阮初夏看看腳下,望著霍殊,“一定要出來。”
“好!”
得到男人的保證,阮初夏慢慢的下去,卻任舊狠狠的摔了一下,到地了她著急的喊:“霍殊,快出來。”
半晌,寂靜一片。
“霍殊!霍殊!”阮初夏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嗓子也喊得似乎要冒煙。
忽然的,霍殊虛弱的聲音傳來。
“初夏,別害怕!蔣洲應該很快就會到……初夏,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你能原諒我嗎?”
“初夏,如果我死了,記得每年帶著寶兒給我上柱香,我愛你們。”
阮初夏氣瘋了,“說什麼胡話,你不會死的!你不會死!”
然而,裏頭再也沒有回答。
霍殊靠在牆邊,急促的喘氣,他已經沒力氣爬上去了。他輕輕的拉開外套,腰側的傷口正潺潺的冒著鮮血,伸手按住但血卻依舊拚命的往外冒。
霍殊突然的有點慶幸,幸好今天穿的是黑色的西裝,如果被初夏發現他流血了,她肯定不願意走。
火苗漸漸的竄到腳邊,熱浪猛烈的撲過來,但他覺得好冷。
炙熱的空氣吸入肺中,很嗆很疼,耳畔不斷的炸起阮初夏的喊聲,霍殊霍殊,焦急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