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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麗披頭散發愣了會兒,又堅持不懈壓到明成肩上,對著他耳朵說話:“你大哥在,是你大哥,不是我大哥。快起來伺候他吃飯去。”

明成也不屈不撓:“爸會給大哥準備吃的。再睡會兒,好不容易周末。”明成就是不肯起來。

朱麗推了半天,明成就是不起來。朱麗不得不動用兩根手指,挑開明成的領子,找到不容易被外人看見的一塊皮,狠狠地一擰。明成痛得“嗷”地一叫,可說不起來就是不起來,索性攤開身子趴在床上,一副賴皮樣。換作以前,家中沒外人時候,朱麗也樂得好玩,肯定就出手與明成撓癢嬉鬧地玩上了。但今天不行,今天門外估計還有倆嗷嗷待哺的蘇家親戚。而且她在裏麵再折騰下去,折騰岀太大動靜,外麵聽著也不好聽。她隻得起身踢了明成一腳,自己處理蘇家父子的早餐。

朱麗在鏡子前狠狠地刷牙,心中生氣,怎麼明成這麼沒有責任感。算算時間,他已經睡足八個小時,為了外麵難得來的大哥,少賴一會兒又有何妨,而且,他大哥還在擔憂他大嫂一夜未歸吧,明成沒法幫他大哥找到人,總應該陪他大哥舒心一些。但看明成,一點表示都沒有,這家夥,除了玩,他什麼時候能積極一回?以前怎麼都沒覺得明成這麼憊懶呢?怎麼現在看著這一砣肥肉越來越鬧心了呢?

朱麗出來,換衣服時候順便將兩人昨天換下的衣服抓來,準備放外麵柳條洗衣籃裏麵去。但走兩步,忽然覺得哪兒有什麼不對勁,疑惑地往衣服上一瞧,終於落實心中不對勁的原因何在。明成的短袖襯衣領子上有一抹玫瑰紅。這種顏色,絕無可能來自辦公用品印泥,隻有一種來源:口紅。原來明成昨晚回來這麼晚,是與別的女人糾纏去了。朱麗本來起床後就一肚子的不快,這下,心頭的星星之火被領角的一抹紅豔騰地點燃,頃刻蔓延至眼角。

她幾乎想都沒想,就將襯衫揉成一團,沒頭沒腦向熟睡的明成扔去。“蘇明成,你昨晚幹什麼去了?說,幹什麼去了?”

明成腦袋驟然遭襲,雖然不痛,可心中覺得莫名其妙,支起頭終於睜開眼睛,看著柳眉倒豎的朱麗,好一陣才沒好氣地回答:“昨天不是跟你說了嗎?周經理生日,大夥兒一起吃飯。領導馬屁總要拍的。你今天早上怎麼吃了槍藥似的。”明成忽然想到隔牆有耳,忙起身指指房門,又做了個小聲的手勢。

朱麗沒打算忍聲吞氣,也忍不下來,外麵聽見了又怎樣?他大哥昨晚也跑了老婆呢。她指著襯衫道:“吃飯吃到人家嘴上去啦?飯後去幹了什麼?你真不要臉,你找小姐了嗎?”

“你別瞎說,我們部門的頭還是女人呢。我們飯後在酒吧,今晚我帶你去視察,行了吧?我不過是睡個懶覺,值得如此栽贓嗎?”明成沒好奇,嘀咕著又想縮回去睡覺。

朱麗一把扯住明成的領口,不讓他滑下去,勒得明成受不住嗆了幾聲,明成終於動怒,“朱麗,你幹什麼?怎麼做人跟潑婦似的?”

朱麗扯來襯衣,在明成眼前亂晃,咬牙切齒地道:“看,看這是什麼?也不把證據掃光了回家,你太明目張膽了,你。”

明成見朱麗氣急敗壞又說得似是有眉有眼的樣子,不置信地拿起自己的襯衣,心中著實覺得委屈,他昨晚上什麼都沒幹,朱麗幹嗎風聲鶴唳的。但等明成一看見領子上的紅豔,心中也疑惑了,“這怎麼來的?”

“別裝傻,你還問我呢。”朱麗的嘴巴不是明玉的對手,但遇見明成則是技高一籌。

明成兩眼盯著領子上的口紅印子,心裏越想越不明白,哪兒來的?他想了半天才疑惑地道:“難道是周經理的?周經理昨晚用這種口紅嗎?我都沒留意。”

“切,找理由也別找上人家四十歲的女人,你還不如說你們辦公室哪個男同事眼下有女裝癖更可信。蘇明成,你昨晚到底做了什麼?你大哥還在家等著你,你就抱著別的女人高興?你這人怎麼這麼下流。”

明成在朱麗完全失常的高音轟炸下,終於挪開床頭,跳下去打開門一看,見沒人。又赤腳跑出去看了客房,也沒人。不知道父親與大哥是早就出去了還是避免尷尬剛剛才悄悄走開的,他方才放心,又跑回來,對朱麗指天發誓:“真是周經理的,我昨天邀她跳過一支舞。華爾茲。”

“蘇明成你舞技出眾,帶人跳舞怎麼可能將唇膏跳到你領子上?你貼上去還是你們周經理貼上你?太惡心了,原來你們辦公室流行打情罵俏,男同事出賣色相取悅女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