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死的是媽,今年年初才……年初去世的。”明玉說到後麵才想到語氣甚是不恭,忙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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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冬喝了一大口,神色如常地道:“我媽回來不到一年,改嫁了。我很想不明白,自暴自棄了。結果大學沒考好,吃老本考了個水產學院。我想我媽改嫁無可厚非,可是才一年不到,半年多一點,她那麼快就能在心裏接受另一個人?我後來一直不肯回家,不願麵對那個後爸,自己打工找生活。有些經曆後才想開了。媽是我的媽,我是我,她再婚不影響我是她兒子。不過我現在還是不適應有後爸的家,但隻要有時間常會去看看媽。今天沒吃飯,留著肚子來你這兒吃。嗬嗬。”想起媽埋怨他這是找了媳婦忘了娘,但這話可不能說出來。
明玉聽了問:“你媽不給你大學生活費?”
“給,但我拒絕了,我那時要爭口氣。你不知道我那時候特別衝,再加上一幫父親家的親戚挑撥,搞得我媽那時候日子過得挺艱難的,都是我幹的壞事。你大學好像也是打過工吧。”
明玉佯笑道:“這是我跟你唯一的共同點,我大學開始生活自理,家裏不再提供支援。不過,十八歲,成年了,該自己養活自己了。”
石天冬看看明玉,心中不舍,心說中午他煮沙鰻的時候被明玉取笑刀工不行,說不應該剖開肚子,隻要在肛門拉一刀,剔了鰻腮,拿一根筷子捅進去一卷就能把內髒清理幹淨,殺完那沙鰻還是活的。這手法太專業了,連他都不能做得很好,可見她以前的勤工儉學都做了些什麼。他由衷地道:“那時我如果認識你,我一定分錢給你用,女孩子一邊讀書一邊打工太難了。”
明玉一笑,道:“有什麼難的,剛開始沒門道亂鑽,洗碗洗菜都做,後來就做有點技術性的活兒了,賺的錢除去生活費,還存下不少。到最後一個學期,勤工儉學純粹是為打發時間,不是為了生活。沒什麼不好,提前進入社會。後來工作後,我做什麼都比同期畢業的人上手快。你肯定也有同感。”
石天冬笑道:“我一開始就做技術性的打工,幫人家養魚治魚病,還促進學校和漁民聯手引進新品種,我賺得不少,但花得也不少,都旅遊了。出來後承包了一處魚塘,海邊的,非常熟練地養蟹養蝦,帶兩個幫工對付八個塘,靠三條大狼狗幫我趕小偷趕海鳥。哪天我帶你去看看,那三條狗現在還認識我。”
“我記得在網上認識你的時候,大家都說你是做近海運輸的,原來不是啊。那後來做得好好的為什麼改行?”
“三年天天做同樣的事,人給死死捆在魚塘跟關監獄一樣,我早給捆煩了。後來把魚塘轉手,就換你說的近海運輸。然後又被朋友們一慫恿,開了家湯煲店。最沒意思的就是湯煲店,都是些小眉小眼的事情。要不是因此認識你,我會把這樁生意看作失敗。幸好店子有人要,趕緊賺一筆轉手。所以我媽說我這性格定不下來,是以前養蜂到處流浪給養壞的。看你一直在一家公司做,我真是服了你。”
明玉笑道:“我還以為你去香港學做西點,是為以後回來開一家中西合璧的飯店呢,看來我錯會。”
“可不,我去香港純粹是因為眼下經濟上沒壓力,自己又貪吃,不是說香港是美食天堂嗎?我到那兒又吃又學,本來打算花半年時間,吃遍港澳,遊遍港澳。現在隻想快點學好了回來,原計劃得做一下濃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