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巍瘋狂的拳頭殘忍地砸在厲南驍的身上,雨點般肆虐著他,場下的一個人坐不住了。
他衝上去攔住了雲巍的拳頭。
“夠了,雲巍!”男人吼了一聲。
“是你?”雲巍看見來人的臉,立刻轉變了仇恨對象,他手腳並用,要把來人打趴下。
來人哪裏會和厲南驍一樣讓他?
兩人很快就糾纏作一團,厲南驍站起身來,擦去嘴角的血跡,語氣凝重而肅穆:“當年我來不及救你的隊友,你在遠處看著,是我為了贏,為了救趙文擢才會放棄你的隊友,其實不是。我在自救的同時,你的隊友已經撐不住了。他中了槍。”
——他中了槍。
這四個字,傳入雲巍的腦海。
他收回了拳頭,淩厲地質問厲南驍:“難道不是你放棄救他後,他才中槍的嗎?”
“不是。”
趙文擢揉著自己的手臂,嚴肅道:“因為當年沒有救下你隊友的事,這些年來厲少一直都在內疚,但當時我看得真真切切,不是厲少不救,是根本救不了了。厲少救了我是沒錯,可他對每個人都是一樣的,我們那次隻是一次演習,誰知道遇見了真正的敵人。沒人願意看見自己這邊的人犧牲,什麼冠軍,那都不是事兒。”
厲南驍深吸口氣,道:“我的理想不是成為一名軍人,我當年去那個部隊參加訓練,隻是為了擁有自保的能力,冠軍對我來說真不算什麼。”
“厲南驍,我、我憑什麼相信你?”
雲巍那質疑的目光讓厲南驍覺得好笑,“你信不信我,這都是事實。如果你還是不肯相信,不如去找當年的教官問個清楚,我們那一次的演習是有視頻記錄的。”
雲巍的身體,一下子垮了下去。
“這麼說,我執著了這麼多年的仇恨,竟然隻是我一廂情願的揣測?”
趙文擢拍了拍雲巍的肩膀,道:“這不怪你,換了誰,都會為此耿耿於懷,隻是這件事厲少實在是無辜的,你這麼恨他確實是不太厚道。”
雲巍聞言,抬起眼,冷漠道:“厲南驍,你突然找我說這些,是希望我離開夏星辰嗎?”
“我說過,若你要追求她,我管不著。”
“很好,你記住你說的話。”雲巍跌跌撞撞地離開,留給厲南驍和趙文擢一個顫抖的背影。
下了場子後,坐在椅子上,厲南驍蹙起眉,自言自語道:“解開這誤會,少了一個心結,可我還是覺得難受。”
“厲少,你到底怎麼了?”
“趙文擢,你說,雲巍他還會被仇恨蒙蔽下去嗎?”
“不會的,雲巍是個鐵血錚錚的漢子,既然解開了心結,就不會再鑽牛角尖了。”
“嗯。”厲南驍準備去洗個澡,換回自己的衣服,剛去了浴室,就聽見趙文擢在外麵喊自己。
“厲少,你的電話,是你的助理張珣打來的,說是有急事。”
厲南驍蹙起眉,什麼急事,讓張珣這麼著急?
“喂。”
“厲少,老爺子不行了。”
厲南驍的瞳孔一縮。
“什麼時候的事兒?”
“就是剛剛,高血壓,已經送到醫院了。”
“給我訂最早回禦城的機票。”
“是。”
……##……
厲宅,在厲封霆身邊守著的不是厲北城,也不是許朝晚,而是一個穿著藍色襯衫,牛仔褲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