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笙歌順著顧琛指著的地方看去，不由挑眉，“這是海豚。”
“嗯，後來你很喜歡畫海豚，你母親還教過你，隻是……”
“有些事，隨著時間的推移，我都已經漸漸忘了。”顧笙歌高深道。
“你知道你為何忘記從前的事情嗎？”顧琛突然道。
顧笙歌想起厲南驍說的那些，想起她在桐城救了厲南驍的事兒，“我被催眠了，對嗎？”
顧琛微微詫異，“你早就知道你被催眠了？”
“厲南驍說，我在桐城救過他，可連我自己都不記得了，那個時候的我，已經很懂事了，我不可能忘記這些事情。再者，外公說她一心想要把我培養得強大起來，我卻什麼也不記得，這不是催眠是什麼？”
顧琛了然，不再多說，“去那邊，第一個抽屜裏有你想要的東西。”
顧笙歌想也不想，立刻走過去，打開了抽屜。
裏麵放著一個紅色的小瓶子，瓶子下麵，是一封信。
——給小歌兒的一封信。
小歌兒？
那是母親對她的親昵稱呼。
顧笙歌的心口狠狠抽了幾下，她不敢去拿那封信，仿佛那封信有千斤重，她現在還沒有拿出那封信的勇氣。
然而，顧琛在她身後提醒了她。
“那封信是給你的。”
顧笙歌閉上了眼，忍住即將落下的滾燙淚水，深吸口氣，顫抖著手，緩緩把那封信取了出來。
她看到過母親夏月的文件和簽名，知道她的字有多好看，就和她的人一樣好看。
打開信，顧笙歌的目光在刹那間朦朧、模糊。
親愛的小歌兒：
母親愛你。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母親已經不在了，對不起，母親不能陪著你長大，也不能看見我最愛的小歌兒嫁人，生子了。
母親的死，與人無尤。自作孽，不可活，當年母親不該和人一起建立那個可怕的組織，這個組織雖好，但卻是劫難的來源。你外公他……已經被權力迷惑了心智和雙眼，母親不希望你變得和他一樣。聽母親的話，好好留在禦城生活，好好孝順你爸爸，他很愛你！
無論他對你做了什麼，你都要記得，他和母親是一樣愛你的。你是我們的寶貝，我們怎能不事事為你考慮？
小歌兒，如果你外公找到你，想讓你為他拿到MK的圓桌大權，你……不要答應。
母親不求你顯達於世，隻求你過得平安喜樂。
顧笙歌拿著信的手都已經被眼淚打濕，顫抖著，這信就在她的手裏漸漸變得皺巴巴的。
顧琛見狀，輕歎一聲，“笙歌，你母親她隻希望你做個平安喜樂的人，為了讓你忘記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她讓我給你吃了一種藥。”
顧笙歌詫異道：“我不是被催眠？”
顧琛看了眼她麵前的紅色瓶子，“吃了這個，你就能想起一切，也能擁有自保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