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開口，厲南驍倒是先開口了，隻是他說話的態度有些惡劣，“為了那個男人？”
他一開口，便是質問。
顧笙歌揚起下巴，冷漠回答他，“是！”
為了那個男人。
手背上，冒出一根根清晰可見的青筋，厲南驍語氣越發森寒了，“為了他，你連死也不怕嗎？”
“流影閣有人想要我的命？”
“嗬，我倒是忘了，你一向都很自信。”
他見顧笙歌咬著唇，那倔強的模樣刺痛了他的心。
“為了皇甫淵，你真是什麼都舍得下。”他緩緩走到了她的麵前，居高臨下的盯著她，一字一句道，“你讓展昭來殺我，就是為了讓我死，然後你就能安心和他在一起，是嗎？”
“我沒有！”
“是沒有讓展昭來殺我，還是沒有想要和他在一起，嗯？”
“厲南驍，你別再無理取鬧了。”顧笙歌冷聲道，“我和你無話可說。”
她要走，他卻不準。
緊緊拽著她的手腕，他的力氣很大，而她掙紮時，手腕一陣陣的疼。
“你放手，你弄痛我了！”
“弄痛？你知道是什麼痛嗎？顧笙歌，你看看我的這裏，是不是什麼也看不到？我告訴你，這裏在流血，這裏很痛！”
他指著他的心髒，字字句句，都是對她的控訴和質問。
顧笙歌揚起下巴，忍住眼淚，“嗬，是嗎？”
她的語氣，是那麼的嘲諷。
“厲南驍，你別再惡人先告狀了，你和流影……你們之間的那點事，真以為我不知道嗎？我告訴你，我為了皇甫淵來這裏，隻是為了做我該做的事，而你和流影呢？如果你認為你和她才是一對，我馬上就可以成全你們。”
“你……”厲南驍抬起手，掌心，差點就打在了她的臉頰上。
顧笙歌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抬起的手。
皺著眉，聲音哽咽而難受，“你想打我？”
厲南驍沒有說話，正想把自己的手收回，她卻一把握住了他的手掌，“打吧。”
她握著他的手掌，用力打在了自己的臉頰上。
厲南驍沒反應過來，整個過程，他都沒有反應過來。
也許是從顧笙歌用那驚愕受傷的眼神看他，也許是顧笙歌握住他的手掌時，也許是他的手掌貼在了她白皙的肌膚上……
他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失去的意識。
待他反應過來，他已經打了顧笙歌。
“這樣滿意了嗎？如果滿意了，可以讓我走了吧？”顧笙歌冷冷冰冰的說著。
“你、顧笙歌，你非要如此嗎？”
顧笙歌的眼底，緩緩浮現了一片陰霾。
她走了，毫不猶豫、頭也不回的走了。
厲南驍低吼一聲，緊緊握著拳頭，他的手一直都在顫抖，從打了她的那一刹，就沒有停止過顫抖。
剛剛他竟然真的打了她？
他怎麼會下了手？
歌兒，歌兒！
顧笙歌的臉上一陣陣火辣辣的疼，隻是這疼比不上心裏的萬分之一。
她找到了皇甫淵，聽見浴室裏的聲音，顧笙歌有些猶豫。
她站在浴室外麵，“皇甫，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