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沫!”
夏沫看著顧笙歌那乞求的眼神,心中一震。
她隻是一個受了夏家恩惠的孤女,如今想要報恩,要一心跟在顧笙歌身邊,保護她,幫助她,她從沒想過顧笙歌會用這麼乞求、無助的眼神看她,更沒想到顧笙歌會求她。
“夏沫,就當做是我求你了,我真的想留下這個孩子,不管付出什麼代價。”
不管付出什麼代價?
夏沫滿眼的不可置信。
“哪怕是你的命嗎?”
“是。哪怕是我的命。”顧笙歌漆黑的美眸中,沒有絲毫的猶豫和害怕。
她這樣的神情,打動了夏沫。
夏沫很難明白,究竟是什麼樣的感情,能夠讓顧笙歌這麼聰明有經曆的女人如此義無反顧。
明明她都被背棄、被傷害,卻還是要堅持留下那個男人的孩子。
她是瘋了嗎?
可從她眼中溫柔又堅定的神色看來,她沒有瘋。
夏沫想,應該是她瘋了,因為她居然答應了顧笙歌。
她跑了出去,想要找個地方靜一靜,好好理一理這段關係,這場考驗,到底是怎麼回事,要怎麼才能平安度過。
一直在聽風樓下等著的皇甫溟見到夏沫一個人跑下來,他微微挑眉,想起夏沫威脅他時的冷厲和無所畏懼,心頭泛起一陣莫名的感覺,竟好奇地跟了上去。
直到看見那個明明冷冰冰、凶巴巴的女人居然在哭時,他驚了一把。
這個女人,怎麼會在這裏哭?
蒼醫生不是說顧笙歌那個女人沒事了嗎,她哭什麼?
“誰?”
皇甫溟默了默自己的鼻子,暗道:好敏銳的察覺力。
抬起步子,傲嬌地走過去,“是我。”
“是你?怎麼,你還想找麻煩不成?”
“你這女人,說話怎麼那麼難聽。”皇甫溟皺著眉,見她在擦眼淚,哧哧道,“想不到你居然還會哭,我以為你是塊冰山木頭呢。”
“你……你才是。”
她向來冷靜慣了,很少這麼和一個人鬥嘴。
皇甫溟瞧著她無措的樣子,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那陰柔的俊臉上,多了幾分趣味,“你叫什麼名字來著?”
“關你什麼事。”夏沫擦幹淨眼淚,不想和皇甫溟廢話,轉身就要走。
奈何皇甫溟的動作比她還快,居然擋在了她的前麵。
“你知道我是什麼人嗎?我可是皇甫淵的弟弟,我是王室的人,按理說,你看到我應該向我行禮才是,居然還敢走?你是不把我放在眼裏嗎?”
夏沫捏著拳頭,對於這個為難顧笙歌的紈絝少爺很是憤怒,“你說得對,我沒把你放在眼裏。”
皇甫溟本來隻是找茬,聽到她這麼說,那高貴的自尊瞬間被刺激到了,“你再說一遍,你信不信我……”
話還沒說完,拳風便襲來。
“你這女人,招呼都不打就動手,你太粗暴了。”皇甫溟怒吼著,不得不還手。
夏沫心裏憋屈的很,又擔心的很,亂七八糟的情緒交織在一起,化作這一道道淩厲的攻擊。
“想不到你還挺有本事,不過你可不是我的對手。”皇甫溟哼了一聲,穩準狠的握住夏沫的手臂,把她反扣過來,將她壓在亭子的粗大柱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