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死了,你還要自責愧疚到什麼時候?”
皇甫淵的周身瞬間爆發出可怕的寒氣。
皇甫溟縮了縮脖子,“我說的是實話,你親眼看見她死的,這還能有假?你都已經決定回來,安心做你的沅國國王,還有什麼放不下的?”
“滾出去。”皇甫淵一開口,嗓音沙啞得不行。
皇甫溟幹咳一聲:“我不滾出去,我偏要說。她的死和你沒有關係,隻是因為她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也因為她太心軟了,居然答應白擎要幫他阻止厲南驍,如果不是因為這些,她怎麼會落到這樣的地步?”
“滾!”
“哥,你對顧笙歌付出的已經夠多了,可她還是沒有想過要回報你,或者是陪在你身邊,她想的,隻有厲南驍。現在她死了,卻阻止了厲南驍,對她來說,這是死得其所,她自己都不怨,你怨什麼呢?”
皇甫淵握緊了拳頭,目光森森的盯著皇甫溟:“我讓你出去。”
“那好,我出去了,但是你可要記住,你是沅國的王,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男人,你為她做的已經夠多了,別再繼續犯傻。”
眯起眼,皇甫淵銳利的藍眸深處,一閃而過的,是無邊的愧疚和悔恨。
皇甫溟看到這一幕,心裏莫名抽搐了一下,“我先出去了。”
再談下去,不是皇甫淵忍不住動手,就是他忍不住難過。
反正人都已經死了,也改變不了什麼,想那麼多做什麼呢?
他剛走到門邊,就聽見了皇甫淵的聲音:“你去找夏沫,照顧好她。”
“啊?”
“去!”
皇甫溟不明所以,但還是點了點頭,出去。
夏沫是她的親妹妹,他想,她一定很希望有一個人在夏沫的身邊照顧她。
既然他無法照顧她,還害死了她,那就讓皇甫溟去照顧夏沫吧。
隻要是能夠對她有一點點的補償,他都願意。
流影閣。
夜玄一直沒見外人,他守著地下室的那座水晶棺,和夏月說了許多話。
誰也不知道這個男人會不會因為失去女兒而放棄那些野心,可是,誰都知道,這一次他是真的在傷心。
他待了三天三夜才出去,剛出去,就知道了厲南驍拜訪他的事。
“他還敢來?真不怕我殺了他麼。”
貝諾聞言,扯了扯嘴角:“也許他是為了顧笙歌而來。”
“他再也不可能見到我的女兒。”
“至少,你見他一麵,看看他到底想說什麼?”
夜玄瞥了一眼貝諾:“你替他說話?”
“如果顧笙歌在的話,她會想見厲南驍的。”
這樣的話,讓夜玄無法拒絕。
他了解自己的女兒,她的心裏,這個男人怕是最重要的存在了吧,否則她也不會用命去化解他心中的怨恨。
“我想單獨見他。”
“好。”貝諾出去後,沒多久厲南驍就進來了。
時隔那麼久,再見到厲南驍,夜玄也是微微詫異起來。
想不到,厲南驍會憔悴成這個樣子。
他整個人都瘦了好幾圈,加上臉色慘白,雙眼無神,黑眼圈也極重,和當初那意氣風發的厲南驍完全不是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