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廂淺淺也是輾轉反側無法入眠,一來是白天睡多了,晚上根本就不困,二來,這幾日發生了太多事,心中藏著事,更是難以入睡。尤其是還沒決定該送些什麼糕點到程家女學去,既要精致能吸引人眼球,又要有新意讓人回味無窮,這麼一番想下來,心中更是煩躁不安。
“到底該做些什麼呢?”淺淺坐了起來,靠在床邊托著腮沉思。
“什麼做些什麼?”忽然,一道男聲突兀地響起,淺淺大驚失色,正要喊出聲來,卻看見蕭徵正站在窗邊,就著月光,正好能看見他似笑非笑的眼神。
淺淺一見又是蕭徵,氣得拿起一個枕頭就砸了過去,蕭徵自然是伸手接過,他挑挑眉道,“淺淺連歡迎我的方式都那麼特別……”
“蕭徵,你又深夜闖我的閨房,你……你不要臉!”淺淺看著不請自來的蕭徵,氣不打一處來,隻是也知道他身手好,哪怕自己扔把菜刀過去,他說不定也能徒手接下,便沒再扔東西,隻是嘴上說個不停,“若是讓別人瞧見了,我還怎麼做人?……”
蕭徵見著她氣急敗壞的樣子,也不惱,隻自顧自地在桌前坐下,撥亮了燭火,而後倒了兩杯茶水,靜靜等著淺淺說得差不多了,才出聲打斷,“說累了吧,來,過來喝杯茶。”
淺淺見著他這樣雲淡風輕的樣子,一時氣結,敢情她說了半天,蕭徵半分都不在意,白費了半天口舌。可說了這麼一會兒,的確有些口幹舌燥,她氣鼓鼓地起身,披了一件外衣到桌邊坐下,恨恨地喝下蕭徵倒的茶水,喝完水,她將茶盞擱在桌上,這才問道,“這大半夜的,不知蕭公子過來所謂何事?”
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卻讓蕭徵的心情愈發明亮,“為太子診脈路過,來瞧瞧你。”
“現下已經瞧好了,公子還請回吧。”氣還沒消,自然就下了逐客令。
蕭徵是何人,就算是被趕出去,也不會就這麼從了,他笑著飲下茶水,對坐著生悶氣的淺淺道,“你也別惱,你放心吧,值夜的丫鬟我早點了她們的睡穴,這會兒正在夢裏啃雞腿呢。”
淺淺蹙了蹙眉,點了穴會不會影響血液循環啊,正要開口詢問,蕭徵便明白了她要問什麼,“放心,穴道一個時辰自然會解開,也不會對她們的身子有影響。如今你身邊就隻有兩個丫鬟了,人手可夠?”
“晚上尋了娘親,讓她明天幫我找個人牙子過來,明兒就挑人。”淺淺知道蕭徵是關心自己,所以也是如實相告,反正自己不說也會有人傳話,不如現下說明白了要好,也看看蕭徵到底打什麼主意。
“太子今日已搬到青鬆苑的偏房,我也從穀裏調了人手過來,如今有雲香在旁伺候,太子是越發嫌棄青黛和青芷,不如我把這二人也調到你身邊,有武婢在旁,行事也比青鬆和青霜方便些。”蕭徵見著淺淺不再針對自己,也略放下心來,便和她說了自己的打算,心中又有些忐忑,怕淺淺不答應,小姑娘總是對他有防備,還是需要慢慢接近。
淺淺本想一口回絕,但還是猶豫了一下,雲香去伺候太子,如果太子不開口放人,基本上是要不回來了,身邊隻有雲秀和雲蘭二人,兩個人做四個人的事,著實有些忙不過來,若是時間長了,可能二人也吃不消,如果新挑了人,一來要重新調/教,二來,人心難測,也不知會不會再挑到吃裏扒外的。但青黛和青芷不一樣,不說是不是會對她絕對忠心,但是隻要蕭徵還在,二人必不會做出對不起她的事來。這麼一想,似乎並沒有壞處,淺淺便點了點頭應下,“也好,隻是這二人總不能平白出現在眾人眼前吧。”
蕭徵見她答應,心中鬆了口氣,“這你放心,明兒人牙子上門,你挑人的時候把她們挑上便是。”
淺淺聽著這話,便知道他早就安排好一切了,如今隻不過是和她打個招呼而已,便嘟著嘴道,“原來你都安排好了,那幹嘛還和我說這些。”
蕭徵見著她撅著嘴的樣子尤其可愛,不由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當然要先征得你的同意了,若你不同意,她們二人明天比不會出現在你麵前。”
淺淺撇撇嘴,不置可否,又偏頭躲過蕭徵想繼續摸頭的手,“男女授受不親,還請蕭公子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