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娘,你又提那事,都過去那麼久了。我說了你誤會李姑娘了。”錢德光其實也挺喜歡李靜茹的,覺得她比家中那個盛寧蘭好多了,既溫柔優雅,又體貼入微,“就算寧蘭知道了又怎樣,哪個男人不三妻四妾的,大不了我納了李姑娘好了。”
“你!你是要氣死我!”錢夫人氣得胸口上下起伏,這兒子就是不長腦子,見著漂亮的走不動道,跟他爹一個德行,“寧蘭現下懷著身孕,要是我的乖孫有點什麼事,我打斷你的腿!”
“錢公子,話可不是這麼說。一個姑娘家和男子一道掉進了水池子,渾身濕漉漉地被撈上來,還被這麼多人瞧見,這名聲就毀了。你想著急納進門,就說明是你心中有鬼,倒是顯得錢家理虧。若是事情如此簡單,錢夫人又何必如此著急呢?”李氏也出言相幫,雖然她知道今日這李靜茹大約是真要進錢家的門了,但也不想她這麼容易的進去。
“雲夫人,這李姑娘還是你的侄女,你怎麼不幫著她說話啊?”錢德光有些不悅地說道。
“你個臭小子,雲夫人是在為我們錢家考慮,就你不開竅。”錢夫人拍了一下錢德光的頭,有些恨鐵不成鋼。
李氏見著錢夫人這般動作,便覺著有戲,“錢公子記錯了,她們不是我的侄女,我也不是她們的姑母。我雖姓李,但不是李家的血脈,李老夫人一早就說明白的。這二人我原就沒請進來,是她們找了機會混進來的。”
李氏一點麵子都不給地戳破了李靜茹和李靜雪,錢德光有些驚訝,李姑娘竟不是被邀請進來的,“那……那為何李姑娘說是……”
“這我就不知道了。”李氏輕輕撫平衣袖上的褶皺,不再說話。
錢德光也不是真沒腦子的,這會子倒是深入想了想,似乎是明白了什麼。他正要開口,外頭卻傳來一道哭哭啼啼的聲音。
“錢夫人,求求你救救我姐姐吧,我姐姐說她沒臉見人,要投繯自盡呢!”來人正是李靜雪,後頭跟著兩個婆子,顯然是沒攔住她。
李氏拍了拍裙子,站起來,看著李靜雪身後的兩個婆子道,“不是讓你們看著兩位小姐嗎?”
“回夫人,奴婢幾人真的攔不住啊,二姑娘的實在是……”其中一個婆子戰戰兢兢地出聲,不是她們不攔啊,這二姑娘實在是太靈活了,竟從她們二人的褲襠下鑽過去,她們也想不到啊。
李氏擺擺手,道,“罷了,錢夫人,我們一道去看看大姑娘吧。”
錢氏也知此事沒法逃避,便不甘願地點頭應下,跟著李氏一道去了隔壁。
隔壁廂房中,李靜茹便一副嬌嬌弱弱的樣子,倚坐在床上,白著一張小臉,正用帕子抹著眼淚,見著李氏和錢夫人進來,立馬要起身下床。
李氏自然是不能讓她下床行禮的,忙示意小丫鬟按住她,許是小丫鬟使的勁有些大,按疼了李靜茹,李靜茹原本有些白的臉色顯得更白了些。
“姑母……”李靜茹淚眼婆娑,隻哀聲哭著。
李氏請錢夫人坐下,示意所有的下人出去,又指了兩個婆子守在門口,不讓所有人靠近。
等一切安排妥當,李氏看著坐在床上的李靜茹,一臉沉靜,也不發聲,就這麼看著她。
一旁的錢夫人瞧著奇怪,但是她也不想先開口,便也坐在那兒,光顧著喝茶。
床上的李靜茹卻是急了,她原以為李氏帶著錢夫人來是和她說進錢府的事的,可現下這二人都不說話,似乎不像是為此事而來。
等錢夫人喝了半盞茶,李氏終於開口了,“李姑娘,咱們都是過來人,你也無需遮掩了,告訴我們你做這事的目的吧。”
李靜茹不知李氏會如此直白地問她,一時有些懵,“姑……姑母,我……我……”
“你也別叫我姑母,今日你處心積慮混進莊子裏,不就是為了這事嗎?”李氏捧起茶盞,用蓋子撇去茶葉沫子,喝了一口,“現在又何必拐彎抹角,不如直說吧。”
“是啊,李姑娘,你肖想我家佑哥兒又不是一天兩天了,以前我瞧著情況不對,及時阻止,沒想到這次竟讓你得逞了。”錢夫人有些氣憤,她就知道今日看見這賤蹄子就沒好事,也是她大意了,竟沒想到自己的兒子成了婚還和那個賤人走到一塊。
“既然二位都已經知曉了,那我也不再多說了,我沒什麼要求,就是想進錢府,過上以前的富貴日子。”李靜茹見著二人這般,自然也明白了,知道再偽裝也沒用,便直言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