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咕嚕嚕地繼續往前行駛,淺淺依靠在馬車內的軟墊上,心如死灰,了無生氣。
雲珠見了心疼,可又不知如何勸慰,也隻得坐在一旁沉默不語。
紅箋見著車內的氣氛有些壓抑,便想著說些奇聞軼事解解悶。
“小姐,前些日子奴婢到外頭置辦物品時,聽到一怪事。”紅箋故意賣了個關子,想讓淺淺提起興趣,奈何淺淺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紅箋一時不知該不該繼續往下說。
雲珠見著紅箋尷尬,忙搭話,“什麼事啊,快說來我聽聽。”
“聽說有一書生,進京趕考,因家貧,便借住在意破廟中。一日,他獨自一人深夜苦讀時,忽然出現了一個美貌女子,端著茶點說是要陪書生一起讀書。這書生也是個膽大的,竟,同意了女子的請求。”紅箋煞有其事地一邊搖頭晃腦,一邊將前些日子聽到的故事繪聲繪色地說了一通,“其後幾日,二人時常在深夜一通看書閑話,書生看書寫字,女子就一邊磨墨,紅袖添香。一天天的,隨著時間流逝,書生對這個女子漸漸動了情,但是,唯一不足的是,這美貌女子總是在深夜出現,天亮之前離開,不管書生如何苦苦挽留,都是這般一成不變。”
“然後呢?然後怎麼樣了?”雲珠聽得興致盎然,等紅箋中途停下,就趕緊催促紅箋繼續往下說。
一旁的淺淺也覺得這故事有趣,書生與美女,破廟苦讀,這種不是經典的聊齋橋段嘛,“快說吧,我也想聽聽。”
紅箋見著淺淺終於來了興趣,鬆了口氣,繼續往下說,“後來,書生與女子互訴衷腸,私定終生,相約若書生高中,便娶女子為妻。女子告訴他,若是高中,便去城外的李家莊求親,求娶李家的大姑娘。書生欣然應允,而後便去參加了科舉。”
“然後呢?書生是不是高中了?”雲珠趴在馬車上的小幾子上,雙手托腮,聽得興致勃勃。
紅箋點點頭,“書生高中探花,拒絕了皇上的賜婚,趕到李家莊,要求求娶李家大小姐。但是奇怪的是,這李家莊的人說,李家大小姐因病已昏迷整整半年,書生不信,執意要見李家大小姐。李家的人無奈,隻得讓他見李家大小姐一麵。奇怪的是,這李家大小姐原本躺在床上麵上毫無血色,等這書生看了一眼,確定這是他每夜所見的女子之後,麵色竟漸漸紅潤起來,不出一個時辰,竟逐漸醒轉,兩個時辰之後就能下床走動了。”
“那這女子認出這書生了嗎?”雲珠見著紅箋又停頓了,忙遞了一杯茶水上去,催她繼續往下說。
“沒有,李家大小姐隻覺得這書生似曾相識,但並不認識。”紅箋搖搖頭,繼續說道,“後來李家感激書生,想要贈予千金,但是書生堅持求親,李家大小姐也對這書生有好感,便同意了親事。”
“哇,那是不是這李家小姐在昏迷的時候靈魂出竅,去找了這個書生啊。”雲珠感歎了一句。
淺淺笑著搖了搖頭,“這世上哪有這麼奇異的事,我看啊,定是那書生和小姐原就認識,不過私定終生,怕被父母知曉後拒絕,這才相約科舉若是高中就去求親。”
“啊,這樣啊。”雲珠本對這種事很向往,可聽著淺淺這麼一說,有些失望,多麼美好的愛情故事啊,竟是假的。
淺淺笑著點了點雲珠,“好啦,多想想你的周岩大哥吧,別整天幻想這些有的沒的。”
雲珠瞬間紅了臉,“小姐你又打趣奴婢。”
紅箋見著淺淺終於開始說笑了,這才放下心來,也開始一起逗雲珠開心。
雲珠被二人鬧得羞到差點鑽到桌子底下去,最後無法,隻得跑到馬車外頭,與青黛坐到了一塊兒。
淺淺看著被她們逗得落荒而逃的雲珠,笑著搖了搖頭,“雲珠何時臉皮這麼薄了。”
紅箋笑著為淺淺遞上一塊蛋糕,道,“小姐總算是開心了些,適才沒有吃什麼東西,現在吃塊蛋糕墊墊吧。”
淺淺聞言斂了斂眉,歎了口氣,“我知道你們是為我好,但是我真的吃不下,給我點時間吧。”
紅箋又好言好語地勸了幾句,見淺淺依然堅持,隻得無奈地將蛋糕放回盒子中。
淺淺見著紅箋目中的關心不似假,又想到青黛說的關於紅箋的那番話,正了正臉色,嚴肅地問紅箋,“紅箋,你是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