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七輪遊戲過去了,眾才子才女們也展示完了才藝,這曲水流觴宴才算結束。
淺淺今日也算是長了見識,沒想到這才子才女的愛好這麼特殊,喜歡拚比才藝,喜歡出名,喜歡冷嘲熱諷,喜歡挑人的刺。
淺淺這才剛站起來,打算跟著陸傾國四處逛逛呢,這迎麵又來了幾個姑娘,為首的姑娘看見淺淺,嘴角就扯出了一抹冷笑,“喲,不知這位姑娘是哪家的,方才彈了幾個曲子不錯。”
“姐姐,你看看她這身打扮,想必是小戶人家出身,沒見過世麵,頭一次來這種宴會吧。”後頭的一位藍衣小姑娘嬉笑著出聲。
淺淺正與陸傾國賞花呢,冷不丁地冒出這麼一群人對她品頭論足的,是誰都會不滿,這回沒等到陸傾國幫忙,淺淺直起身來,淺笑著說道,“不知這幾位姑娘是哪個大戶人家的?”
“你可聽好了,這姐姐是程知府家的獨女,程槿;這位是通判家的嫡次女鮑淑雲;這位嘛,是前太傅的孫女孟瑤荷;至於我嘛,兩州巡撫的女兒洛英英。”自稱兩州巡撫之女的洛英英自豪地向淺淺介紹。
淺淺一聽,果然都是達官貴人之女,自己這種平民百姓自然是比不上的,不過嘛,她可不會認輸,“原來姑娘是兩州巡撫之女啊,我瞧著這架勢還以為領頭的這位才是呢。”
一個兩州巡撫的女兒卻跟在一個知府女兒的屁股後頭,豈不是惹人笑話嘛。
這洛英英顯然也是聽明白了,漲紅了臉,想要罵淺淺幾句,卻被程槿攔住了,“這位姑娘的口舌好是伶俐,還會挑撥離間,不知是哪家的姑娘,也讓我們開開眼。”
程槿自三年前,在她哥哥程鬆院子裏見過周明朗後,便一見傾心,芳心暗許,隻是她哥哥程鬆暗示了多次,周明朗都假裝不知。她礙著身份總不能倒貼上去,可這周明朗原推脫說還未有自力更生的能力,不能先成家,這會兒卻對著這姑娘獻殷勤。程槿自然是對淺淺心中生恨,恨不得將她貶低到塵埃裏,壞了她的名聲,好讓周明朗對她死心。
淺淺勾了勾唇角,淡笑著回道,“嘉定雲淺淺,見過各位姐妹。”
“雲淺淺?是那個廚神大賽進入決賽的那個雲淺淺?”顯然是有人聽過淺淺的名字的,竟報出了她進了廚神大賽決賽的事。
淺淺點點頭,這並沒有什麼丟人的,便大大方方承認了,“是我。”
“哦,原來是個廚娘啊。”程槿顯然是了解的不多,竟帶著鄙夷地說了句,一個混跡廚房的姑娘,顯然也是個出身一般的,大戶人家怎麼會允許女兒家拋頭露麵的參加比賽呢。
“是又如何,淺淺的手藝是你們幾輩子都學不來的。”此時,與幾位公子正在討論書畫的周明朗發現了這邊的動靜,便出聲為淺淺解圍,“總比有些人明明技不如人,還要在這兒嫉妒來的好。”
程槿見著周明朗出聲,一時有些憤然,言辭更刻薄了些,“不過是個廚娘,有什麼好嫉妒的,琴也彈得不怎麼樣,顯然沒什麼好師傅教,家中沒什麼錢吧,不如我資助你一些,去請個好一點的老師,好好學學。”
“程姑娘的嘴未免也太過刻薄了些,這哪是個大家閨秀啊,這分明是個市井潑婦嘛。”陸傾國實在是看不下去,要為淺淺出頭了,“怎麼,你們程家請的師傅,就是教你這麼說話,這麼待人接物的?”
“我,你!”程槿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說不過陸傾國,惱羞成怒,竟舉起手來想打人,卻被陸傾國一把抓住。
“喲喲喲,大家閨秀要打人了,大家快來瞧一瞧,快來看一看。”陸傾國可是見多了各種撒潑的女人,這種小伎倆,她多的是法子對付,小姑娘到底是嫩了些,隨便幾句話就被激怒了。
眾人聽到響動都圍了上來,程槿見著圍上來越來越多的人,對著她們指指點點,嚇得急忙抽回手,奈何力氣比陸傾國小,掙紮著就是抽不出手,急的快哭了。
“陸姐姐,算了吧,我們這等平民百姓,可不敢和官家小姐計較,就算是挨了打,我們也得忍忍。”淺淺這招以退為進用得極妙,話音剛落,周圍不少被程槿一幫子人欺負的人,都產生了共鳴,義憤填膺地指責起程槿眾人來。
陸傾國適時地放開手,程槿揉了揉吃痛的手腕,恨恨地跺了跺腳,這麼多人圍著指責,她是百口莫辯,若是鬧大了,回去還是得挨父親的訓斥。程槿推開人群,跑了出去,洛英英幾個跟班也馬上跟著跑了出去。
“好了好了,散了啊,人都走了。”陸傾國見著程槿落荒而逃,笑著疏散了人群,小姑娘,敢動她的朋友,也不看看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