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發現了,蕭衡為何不當場……”淺淺話未說完,但是蕭徵卻是明白淺淺要說什麼,伸手製止了淺淺的話頭,指了指麵前的空蕩蕩的茶盞,淺淺會意,連忙為他倒上茶水。
“那日賓客眾多,若是就這麼張揚出去,皇家顏麵盡失,為了皇室的麵子,衡弟隻好忍氣吞聲,不過自那時起,便對齊氏沒了半點心思。”蕭徵滿意地喝著淺淺續上的茶水,繼續說道。
淺淺卻是撇了撇嘴,“所以又納了這麼許多側妃良娣?”
“你別誤會,在這深宮中,多是身不由己,那些側妃良娣,不少都是外頭塞進來的女人,衡弟為了與蕭衍抗衡,不得不用結親的手段來拉攏這些人,除了雲香,其他女人,我想他都是不得不納入東宮的。”蕭徵聽了淺淺的話,不得不站出來為蕭衡說句公道話。
淺淺又是撇撇嘴,什麼不得已,若是真不喜歡,直接拒絕便是了,男人就是會找借口。
蕭徵見著淺淺還是不信的樣子,也不欲再解釋,不過還是說了句,“你放心,以後我身邊隻有你一人。”
淺淺聽了更是翻了個白眼,然後說道,“別,你還是繼續說太子妃的事吧。”
蕭徵無奈,隻得繼續說下去,“也許是發現了二人的奸情,在他們又一次幽會時,又被衡弟發現了,衡弟在一旁聽二人說話,這才知道當初齊氏突然願意嫁給他,原是受蕭衍指使,蕭衍許她日後皇後的位置,前提是要她在衡弟的日常飲食中下毒,讓蕭衍好有機會當上太子。”
“這齊氏也太蠢了吧,真以為她嫁給蕭衡之後,蕭衍還會再要她?”淺淺不由感慨了一句,愛情果然讓人愚蠢。
蕭徵也是笑笑,並沒有接話,而是繼續往下說,“不過衡弟的日常飲食都有回春穀的弟子把關,自然是出不了錯的,所以齊氏一直沒有得手,後來蕭衍便對齊氏失去了耐心,決定親自動手,竟將毒下在了皇上賜下的酒水中,那日的酒水,其餘人吃了都沒事,獨獨衡弟吃了便倒下了,便也追責不到酒水中,便也不了了之。”
“一國太子中毒,也能不了了之?這也太隨便了吧。”淺淺聽到這兒不由驚呼,我靠,這皇帝顯然是知道蕭衍下毒,有意包庇啊。
蕭徵也是歎氣,這個父親的做法真是越來越過分了,越來越偏袒蕭衍,若是這麼中意蕭衍,當初為何要接母親和衡弟進宮呢,讓他們待在回春穀不是更好。
“好了好了,快接著往下說。”淺淺見著蕭徵發呆,連忙催促。
“後來嘛,衡弟又中了蠱毒,然後便是涵虛真人解毒,然後,便是今晚的除夕夜宴,齊氏與蕭衍的事,被父親母親當場撞破,父親大怒,連夜喊了齊國公進宮,問他如何處置齊氏。”蕭徵點了點桌子,嘴角帶著一抹嘲諷,“齊國公雖求了皇上,保全了齊氏的性命,不過齊氏今後隻能待在家廟中孤獨終老,而我們的好弟弟蕭衍,不過是隻需關一個月緊閉便可以了,因為二月初二是花朝節,又不少異國使臣要來大周覲見,若是一個皇子被軟禁,總不是什麼見得光的事。”
“皇上也太偏心了些。”淺淺嘟了嘟嘴,有些為蕭衡打抱不平,“都是兒子,憑什麼這麼偏袒蕭衍啊。”
“皇帝的心思,我們如何能知曉呢?”蕭徵冷笑,他是越來越看不明白自己的那個父親了,莫不是覺著衡弟大了,手中權勢握得太多,影響到他的地位了,所以才想著捧著蕭衍,來平衡二人的權勢。
淺淺卻是若有所思地說道,“大約是怕一方獨大,威脅到他的地位吧。”
“也許吧。”蕭徵也是心生感慨,連淺淺這麼個小姑娘都看出來了,父親竟還未察覺自己做事哪裏有偏頗。
“當……當當……”外頭又傳來了四聲梆子聲,不知不覺竟已是四更天了,淺淺連忙催促蕭徵,“哎呀,太晚了,你趕緊去歇著吧,聽說明日一早,你還要去太廟祭祖,可不能起晚了,現在趕緊去睡覺,還能睡上幾個時辰。”
“你是在關心我嗎?”蕭徵聽著淺淺關切的語氣,心中一暖。
淺淺卻是撇過臉去,強著嘴說道,“才不是呢,是我困了,要睡覺了,你趕緊走吧,可別影響我睡美容覺。”
蕭徵寵溺地伸手揉了揉淺淺的頭,笑著說道,“好,那便不打擾你睡美容覺了。”說話間,蕭徵便起身出了門。
淺淺聽到關門聲,這才扭過羞紅的臉,順了順自己有些淩亂的頭發,蕭徵好討厭,每次都要揉她頭發,不過還是喊了青蓮與青煙進來,讓她們伺候自己洗漱,然後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