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徵端坐在花廳,冷眼看著底下跪著的白雪和白綾二人。
白雪與白綾二人跪伏在地上,瑟縮著,猜想著自己日後的命運。
“將這二人調至煙雨樓,永世不得回穀!”蕭徵盯了二人片刻,便涼涼出聲,不過短短一句話,卻惹得白雪和白綾二人大驚失色,幾乎是連滾帶爬地爬到蕭徵腳前,想要懇請蕭徵收回成命,奈何還沒爬幾步,便被蕭徵身邊的暗衛攔住了去路。
青葙聽了蕭徵的決定,心中也是歎了口氣,看來主子是真的生氣了,想要拿這二人殺雞儆猴呢。煙雨樓是回春穀名下的青樓,也是回春穀用來獲取情報的暗線。回春穀名下有許多青樓,多數都是與正常青樓無異的,明麵上做著皮肉買賣,暗地裏為回春穀提供各類情報,在這些青樓裏頭的姑娘不但要吃上回春穀用來控製人的藥,還要依著老鴇的安排接客,終身不得贖身。至於煙雨樓,卻是比較特殊的一類,專門用來接待在那方麵有特殊癖好的客人,那些人專門喜歡折騰漂亮的姑娘,像白雪和白綾這樣出眾的容貌,可能會被不少人看上。
“主子,奴婢知錯了,請主子放過奴婢們吧!”白雪和白綾二人心中懊悔不已,不停地磕頭認罪,希望蕭徵能夠換個懲罰方式,甚至,換一個青樓也好,她們可是知道,每年這煙雨樓可是有不少姑娘會被折騰死的,偏生回春穀就是有讓你逃不脫的法子,即便是飽受折磨,也沒人離得開那地獄般的地方。
“放過你們?”蕭徵聞言冷笑,看著底下不斷磕頭的二人,揮了揮手,讓一旁的護衛將二人按住,“抓住她們,免得磕花了臉,要是這樣,就隻能丟回穀裏做藥人了。”
“藥人?”白雪聞言瞬間白了臉,也不再磕頭,穀中的藥人,是最痛苦的存在,要說在煙雨樓,可能還能體麵地活著,有幾分自由,可這藥人,卻是天天生不如死,想那青芷,當初也是伺候姑娘的,後來不知為何怎麼得罪了主子,被遣送回來,挑斷手腳筋,做了藥人,天天吃那不同的藥水也就罷了,還要被人擺弄,讓人研究針法,聽說一開始還會哀嚎,後來嚎到嗓子都啞了,這會兒竟如行屍走肉一般。白雪想到青芷的下場,連忙禁了聲,不敢再說什麼,怕再次得罪蕭徵。
白綾比白雪更是明白做藥人的可怕,但凡回春穀有壞了規矩,犯了重罪的,都會被主子貶去做藥人,她原先有個同期的姐妹,醫術也算不錯,可惜心術不正,偷了回春穀的醫書出去,想要賣給外人,被抓了個正著,直接被挑斷了手腳筋,拖下去做了藥人。她念著姐妹舊情,偷偷去看過那小姐妹,可當真的看到時,嚇得做了好幾天噩夢。那個小姐妹不知被灌了什麼毒藥,躺在床上打著滾,哀嚎之聲可以說是響徹雲霄,她在窗外看到小姐妹一閃而逝青紫的麵龐,嚇得是連連退步,扭頭就跑,慌不擇路之間,路過好幾個類似的關押著藥人的房間,看到不少裏頭關著的人,要麼身上紮滿了針,要麼斷手斷腳,有醫者正在用針線為他縫手腳,場麵血腥恐怖,實在是不敢再回憶半分。
“主子,奴婢願意去煙雨樓贖罪。”白綾想了想,去煙雨樓至少還能有個全屍,便默默磕了個頭,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白雪看著白綾屈服,也不再掙紮,默默地磕了一個頭,表示自己也願意接受這樣的懲罰。
“主子,青蓮過來了。”外頭的守衛向青葙稟報,青葙便向蕭徵請示,“說是姑娘讓她帶個話,是讓她進來,還是再等等?”
“讓她進來吧。”蕭徵想著是淺淺讓青蓮帶話,許是有什麼重要的事,也不敢耽擱,連忙讓青蓮進來。
青葙立馬讓護衛放人進來,片刻之後,青蓮進門,先向蕭徵行禮,然後看了一眼地上的白雪與白綾二人之後,便說道,“主子,姑娘讓奴婢來帶個話。姑娘希望主子不要嚴懲白雪和白綾,稍事懲戒便可。”
蕭徵聞言挑了挑眉,不過既然淺淺不想嚴懲,再加上今日本來就是為了淺淺立威,便點點頭道,“好,既然是淺淺說的,那麼今日便看在淺淺的麵上,先放過你們,來人,將這二人拖下去,廢去功夫,再各打三十大板,逐出回春穀,永不錄用!”
“謝主子開恩!”白雪和白綾二人感激地磕頭,不過是廢去武藝,她們還有醫術在身,若是好好利用,也不至於餓死,至於三十大板,雖然是廢去功夫之後執行,可是這些年來,二人練武之事每日都沒有落下,身子強健,三十大板雖說會受點傷,但也不至於致死,這樣的結果,比方才主子的決定要好多了。思及此,二人對淺淺又多了幾分感恩。
蕭徵不予作答,揮了揮手,有護衛上前將二人拖了下去,執行命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