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乘著祁承獻的馬車到了金玉別館,二人紛紛掏出名帖,給外頭的守衛過目,守衛確認二人身份之後,這才恭敬地請了二人進去。
此時離午膳時間還早,更何況帝後二人還未到場,眾賓客便可以自由活動。
淺淺還是頭一次來金玉別館,有心好好觀賞一番,而祁承獻也是頭一次來大周,所以對金玉別館的一切也很是新鮮,二人一拍即可,召了個領路介紹的小宮女,便一道遊玩起這別館來。
金玉別館中設置了暖棚,所以縱然還是早春,有不少花都已經開放了,就連那紫藤花架,上頭已經垂掛滿了一串串紫色的鈴鐺似的花串,一陣清風吹來,便是搖曳生姿,煞是惹人喜愛。
紫藤花架旁擺了一個秋千,此刻這邊正好沒人,淺淺來了興致,便跑到秋千旁,一把坐在了秋千上。
“表妹,不若我來為你推秋千?”祁承獻也是玩心大起,在祁國,他有一個陪讀的兄弟家中有三個妹妹,那兄弟經常與他說,他的三個妹妹經常纏著他為她們推秋千,當時他甚是羨慕,想著自己怎麼就沒個能夠疼愛的妹妹,這會兒遇到了淺淺,怎麼著也要過一把哥哥為妹妹推秋千的癮。
淺淺其實有些怕高的,坐秋千也不過是為了好玩,所以在祁承獻提出要求時,淺淺猶豫了一下,可是看到祁承獻近乎祈求的眼神,隻得勉強點頭道,“那好吧,不過表哥可得推輕點。”
“好嘞!”祁承獻聞言甚是興奮,不光是因為淺淺答應了他的請求,更是因為方才淺淺喊了他一聲表哥啊。祁承獻頓時就來了力氣,繞到淺淺身後,馬步一紮,雙手握著秋千的兩根繩子,使勁往外一推,秋千便順著這個力道飛快地往上蕩去。
“啊……太高了,表哥太高了!”淺淺被這突如其來的一下,嚇得趕緊握住了秋千繩,有些恐慌地驚呼出聲。
祁承獻看著卻是蕩得有些高的秋千,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抱歉,我太用力了。”然後抓住了蕩過來的秋千繩,輕輕往外推了推。
這次力道倒是正好了,淺淺也覺得高度適宜,漸漸地適應了那有些高的高度,看著遠處五彩紛呈的鮮花錦繡,頓時不感到害怕了。
“哈哈,表哥太好玩了,再推一把,再推一把!”淺淺漸漸放下了恐慌,更是貪戀遠處的風景,頭也不回地喊著祁承獻推秋千。
“表妹可要坐穩了,表哥這就為你推。”祁承獻聽著淺淺悅耳的聲音,這一聲聲表哥喊得他骨頭都要酥了,可推起秋千來卻甚是賣力。
跟著二人伺候的那些人,看著雙方的主子一個笑,一個鬧的,都是無奈地搖了搖頭,二人玩的高興呢,他們也不敢上前阻止,再者這處現下也沒什麼人,便讓這二人好好玩玩吧。尤其是青蓮與青煙,這兩日淺淺總是悶悶不樂的模樣,好不容易有件開心事了,她們不想掃了淺淺的興,便讓她好好玩著吧。
“喲,我聽著這不收斂的笑聲,原以為是哪家沒教養的姑娘在這兒蕩秋千,原來是綺雲縣主啊。”可惜事與願違,青蓮二人還想著讓淺淺多玩一會兒,後頭便傳來了一陣和、諧的聲音。
淺淺也是聽到了這話,慢慢停住了秋千,有些好奇地扭頭看過去。
祁承獻聽著這酸不溜丟的話,更是皺了眉,連忙幫著淺淺停下了秋千,然後往聲音發出的方向看去,隻見是端敏郡主和慶陽縣主二人,可惜祁承獻並不認識二人,開口便是訓斥,“不知是哪家閨秀如此無禮,竟說出這樣沒有教養的話來?”
“臣女端敏郡主。”
“臣女慶陽縣主,見過祁太子,太子大安。”
端敏郡主與慶陽縣主還以為是淺淺一人在蕩秋千,這才想著出來冷嘲熱諷一番,可二人壓根沒想到祁承獻會為淺淺推秋千,這會兒見了祁承獻,這才慌忙行禮。
“哦,想你們二人也當時學過規矩的,怎麼說話如此的難聽。”祁承獻對二人本就無好感,這會兒說話可是一點都不客氣。
端敏郡主與慶陽縣主二人被祁承獻的話氣的不輕,可又不敢得罪祁承獻,二人隻得垂首,在一旁僵立著。
“你就是那個先是追求太子,被拒之後又心慕安陽王,妄想做安陽王妃的慶陽縣主?”祁承獻背著手,仔細打量了慶陽縣主一番,然後若有所思地說道,“看你相貌平平,身世也就那樣,怎麼就那麼會做白日夢呢?我看你連那個瓊玉郡主都不如,至少人家專一,不像你,朝三暮四!”
“你!欺人太甚!”慶陽縣主本來就在眼眶中打轉的淚珠在聽到祁承獻的這番話之後,便“啪嗒啪嗒”往下掉,慶陽縣主心中委屈,又不敢反駁,氣得跺了跺腳便跑了。
祁承獻看著慶陽縣主跑遠的背影,有些不屑地撇了撇嘴,又看了一眼還呆愣著的端敏郡主,翻了個白眼道,“你怎麼還不走。”
“臣女這就走!”端敏郡主怕祁承獻對她也說出什麼犀利之語,趕忙撤退,一溜煙的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