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皓陽,這樣你會不會覺得我是個壞女人?”蔣思夢的表情有些黯然神傷,“雖然當初是我先遇到你,可最後贏的人到底是她,現在我以這樣的方式在你們的婚姻裏橫插一腳……”
“思夢,我說了,這些都不是你的問題。”陸皓陽歎了口氣,走上前將她攬到懷裏,“我和她不過是一場政治婚姻,沒有什麼感情可言,她如今這樣子也完完全全是她咎由自取,她差點害得我永遠失去你,這些都是她罪有應得。”
陸皓陽說著,攬著蔣思夢的手不由更緊了緊。
對,這一切分明就是那個女人罪有應得。當初她不擇手段地嫁進陸家,這些都是她應該受到的報應與懲罰。
可為什麼明明這樣想著,腦海裏卻總是浮現出那個女人帶著淡漠微笑,消瘦得不成樣子的身體在狂風中脆弱的模樣?
察覺到男人的出神,蔣思夢拉了拉陸皓陽的袖口。
“皓陽,那我們這樣的狀態還要持續多久呢?現在外界都在惡意揣測我們的關係,他們還說,最多,最多不過一個月,你就要膩了我了……”
陸皓陽蹙了蹙眉頭,“思夢,你什麼時候也開始在意那些無聊的閑話了?”
“我隻是,很怕事情真的會像他們說的那樣……”蔣思夢眼裏忽然湧了淚,伸出手臂緊緊抱住他,“皓陽,你根本想象不到沒有你的日子我是怎樣過的,在法國的每一天我都度日如年,本來我都已經絕望了,以為此生再也遇不你……”
“可你現在找到我了,我也重新找回了你,我再也不想與你分開了。”蔣思夢在他懷裏哭得梨花帶雨,低泣的聲音讓人聞之心碎。
陸皓陽有些心疼地擁緊了她,嗅著她身上的香奈兒香水味道,忽然就回憶起記憶中的淡淡薄荷香。
那是趙離笙慣用的沐浴露香味,每一次他強要她時,從她身上嗅到的都是那樣的香氣,寡淡,並不濃鬱,甚至讓人聞過便忘。
可那味道一聞就是三年,竟也深深留在了腦海裏,隻要想一想,鼻尖仿佛就有薄荷香繚繞。
過了一會兒,陸皓陽看著窗外已經徹底黑下去的天色,低頭對蔣思夢說:“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回哪裏去?”蔣思夢抬起頭看她,“是你的家,還是你和她的那個家?”
“回我住的地方。”
蔣思夢抱著他不肯鬆手,“為什麼要走?我不想你離開,而且今晚是我在這個家的第一個晚上,我想有你陪著。”
陸皓陽半天沒有說話。
“不要走了,好不好?”蔣思夢哀求著眼神。
又靜默了幾秒,陸皓陽才略一點頭。
“好吧。”
蔣思夢眼中浮現出難掩的欣喜。
“皓陽,你知道這個場景曾在我夢中出現過多少次嗎?”落地窗前,蔣思夢靠在陸皓陽胸口,“我也就隻有在夢裏才敢幻想和你擁有一個這樣的小家,我們就這樣靠在一起,各自感受彼此的體溫,即使什麼都不說,也都覺得很幸福很幸福,幸福到我想一直沉睡下去,永遠做著那樣的美夢。”
陸皓陽輕輕“嗯”了一聲。
蔣思夢的聲音又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