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思夢的身體一刹那僵硬。
她不說話,周怡佳也安靜看著她,病房裏的氣氛就這麼凝寂了半晌,這個突如其來的問話,讓病房裏的溫度也瞬間降下幾度。
過了許久,蔣思夢才從失措中恍然,艱難地開了口:“學姐,你能不能……幫我下保守這個秘密?當年我大學畢業後發生了好多事,如果你想聽,我可以和你慢慢解釋,但是你千萬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給別人……”
周怡佳眉眼裏帶了一抹似笑非笑,“哦?幫患者保守隱私和秘密,這的確是我們醫生要遵守的規定,可你別忘了我還有另外一個身份,就是陸皓陽的同學,當年在大學的時候,如若不是你半路橫插一聊,可能現在站在他身邊那個人是我。”
蔣思夢聞言就更加繃直了身體,臉色蒼白:“可是學姐,現在我已經和皓陽結婚了,你也一定希望我和他過得美滿幸福對不對?我和他那麼多走到現在,很不容易……”
“哦,但是那又關我什麼事呢?”周怡佳譏誚地用消毒棉條擦著自己的手,仿佛剛才觸碰了什麼髒東西一般,“如果你對幸福美滿的理解就是,你隱瞞你在婚前就不是處女的事實,把陸皓陽一個人蒙在鼓裏,那我倒真的要去和陸皓陽講一講實情了。”
“學姐!”蔣思夢的臉上已經徹底褪幹淨了血色。
同時,她也恨得牙根都在癢癢,她萬萬沒有想到,周怡佳隻是把手伸進去摸一摸,就能摸到那道已經愈合多年幾乎沒留下多少痕跡的傷口。
她恨,蔣母為什麼非要嘴賤那一句,明明已經基本確認了的病情,她卻非要多事地讓醫生再仔細檢查一番。
周怡佳好整以暇地站在那裏,表情悠悠然,似乎在欣賞著她的驚慌與難堪。
“學姐,我們大學時也沒有結過什麼仇,如果你是不甘心後來皓陽他和我在一起的事,那也是他做出來的選擇,我想我們之間還是沒有必要……如果你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麼,我可以給你一些錢,就當是、就當是我感激你幫我做這一個身體檢查!”蔣思夢的眼裏已經快急出了眼淚,陸皓陽和蔣母就等在病房外,要是讓別人知道了這件事,尤其是陸皓陽,那她就徹底完了!
她早就失去了她在陸皓陽心中的那一份位置,若是再讓他知道自己的“清白”,也都隻是一個手術完成的,那她到底還要如何再繼續坐在陸家大少奶奶的這個位置上?
看著她的模樣,半晌,周怡佳輕笑出了聲。
“我會幫你保守秘密的,你看你嚇成這個樣子。”
蔣思夢怔了一秒,之後抬眼,有些不敢相信:“學姐,你說的都是……真的?”
“我騙你幹什麼?”周怡佳哼了一聲,抬手把消毒棉條扔進垃圾袋,“你們之間的那些事,我多多少少也聽了一些,你們倆能走到今天的確不容易,我也是女人,知道心愛的男人被別人搶去結婚了是個什麼滋味,所以當初的你出國後無論發生了什麼事,也都是情有可原,我可以幫你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