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孩的鬼魂化作黑氣消失了。
我看著他消失的方向,似乎有一些虛影在遊蕩。看不清形貌。
小張警官看著我在上麵自言自語的做著一些動作。
以為我陷入了某種幻覺。
剛想上來幫我“清醒”一下,我直接伸手攔住了他。
“剛剛有個小孩子的鬼魂在我身後。”我向他解釋道。
“你看到了?為什麼我沒看到?”他左顧右盼,瞪大眼睛搜尋卻沒發現任何東西。
不過這個時候很難和他解釋清楚。
“這裏似乎進來了不少東西。小張警官,你就在這吧,在樓梯口這裏等著我。”
警察陽火旺盛,我倒是不擔心他們會被附身。
“這是一張破煞符,你先拿著。”
轉身向著音樂教室的方向走去。
小張警官本來還想跟上來,看著我拒絕的手勢隻好作罷。
這裏飄蕩的東西就更多了。
隻不過才幾天時間,這裏已經吸引了不少遊魂野鬼。
我能聽到各種各樣的哭泣聲和低語聲,隻是這些聲音都很細微。
他們有的跑到我脖子後麵吹陰風,有的在拉我的褲腳和衣角。
雖然大多數都是法力低微的遊魂。
但是在這片無人的樓層出現了這麼多,還是有點讓我膽戰心驚。
說這裏已經變成了一片鬼蜮也不為過。
不過越往前走,飄蕩的鬼魂就越來越少,有一個聲音卻越來越清晰。
“噸!噸!噸!”一個身影似乎站在了音樂教室門口,這聲音就是從他那兒發出來的。
走廊似乎比我平時走的時候顯得更長。
站在門口的顯然不是大活人。
慢慢走近我才看清楚對方。
那是一個體型高大的胖子,穿著屠宰場的防水圍裙,在教室門口擺著剁肉的案板。
一下……兩下……三下……
每剁一下,我的心就跟著跳一下。
我放慢腳步,來自走廊的陰風吹拂著我的麵門。
明晃晃的屠刀在無燈無月的暗夜裏居然閃爍著銀光,這很反常。
每一次下落,都帶起飛濺的血沫和肉沫。
他的防水圍裙上全是血汙,尤其是左邊胸口,破了一個大洞。
泛黑的血液汩汩的從胸口的大洞中湧流出來,在防水圍裙上流淌出一涓黑紅色的溪流。
案板上碼放著的,是從大腿根整齊砍下的女人腿,和一顆流著血淚的女人腦袋。
我忽然想起很多年前小吳警官跟我說的鬼故事。
養豬場老板殺死自己的老婆,後來把她剁碎了喂豬。
眼前的畫麵居然喚醒了我許久之前的記憶,二者詭異的重疊在一起。
流著血淚的女人腦袋緊閉雙眼,但是眼皮底下的眼珠似乎在動。
我開始提心吊膽的慢慢走近。
鬼故事裏那個殺死自己老婆的凶手後來被槍斃了。
這麼凶狠的人,變成厲鬼很正常,對付這種人需要更加小心。
對方似乎終於發現了慢慢靠近的我,收住了手中剁肉的刀。
桌子上那顆女人頭也忽然睜開了眼睛。
屠夫和女人的頭同時盯向了我。
說實在的,我的膽子比以前大了不少。
但是冷不丁看到眼前這一幕,還是心裏突突突的在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