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我看到汪洋趴在牆角居然將自己背上的符紙給硬生生的撕了下來。
滾滾黑氣從他口鼻中往外冒，指甲在地上畫出幾道長長的劃痕。
他沉重的呼吸著，猩紅的目光在我和小張警官身上遊移。
小張警官拿著僅剩的兩道破煞神符和他對視起來。
雙方都打算最後拚死一搏。
我也隻能勉力喘息，默默等待。
剩下的隻能交給小張警官了。
突然間。
一道白色的身影闖入了音樂教室。
是她。
汪洋將目光轉移向突然闖入的人影。
或者說是——鬼影。
在幽寂的黑暗中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和那天我看到的一模一樣。
汪洋看到了艾琳鬼魂的再次出現，眼睛裏的凶芒也開始收斂了起來。
小張警官不明白眼前的情況，打算趁著汪洋凝滯不動的情況下給他最後一擊。
“汪洋……停下來吧……不要再做無謂的報複了……你的偏執會害死很多人的……”
艾琳終於開口說話，可惜隻有我和汪洋聽得見。
他的眼睛裏的凶芒慢慢退散，頭頂上緩緩升起微弱的黑氣。
汪洋似乎開始恢複正常。
“急急如律令！”小張警官撲了上去，再次將破煞符打在了汪洋的背上。
慢慢清明的神智再一次潰散。
後背劇烈的疼痛讓他陷入了瘋狂的掙紮之中。
燙焦的白煙從汪洋的後背升起，他憤怒的嚎叫著，紅光完全充盈了他的眼睛。
“不要！”艾琳的鬼魂懸浮在半空之中，對於眼前的驚變她也措手不及。
用盡最後的力氣將小張警官甩開，他破窗而逃了。
玻璃碎裂，四散飛濺。
一隻受傷的野獸竄了出去。
汪洋以超出常人的速度在走廊遁逃。
我不知道小張警官這樣做是對是錯。
他蓄意消滅汪洋身體裏鬼魂的舉動似乎徹底的激怒了對方。
小張警官追了出去，他發現自己根本跟不上逃跑的汪洋。
對方順著六樓的護欄直接一個上跳扒上了頂樓，轉瞬之間就消失在夜色當中。
不甘心對方就這麼逃走，小張警官順著樓梯口也開始往上跑。
教室裏。
我用盡力氣站起身，默默注視著眼前白色的幽靈。
再次見到自己的愛人，對方已經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實在是難以承受的一幕。
我看見她臉上悲傷幽怨的表情，不知該說什麼好。
此時的汪洋更像是被附身的鬼魂激發了凶性。
他能保持一定的神智，卻已經失去了自控力。
他隻是能使用鬼魂給他帶來的超乎常人的力量，所以避鬼驅邪的符紙用在他的身上並沒有太大的威力。
“你是……艾琳老師嗎？”我試探著詢問對方。
白色的幽影聽到我的聲音，有些驚訝：“你能看到……我……”
她收起悲傷的表情，轉過身來。
“我能看到你……而且我知道汪洋老師是因為你變成了現在的樣子。”我皺著眉頭，“他認為是有人害了你，讓你從樓梯上跌下去，他想報仇。”
“我……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她聽到我的話，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