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第三個犧牲者了。”隊長麵無表情的看著我,而我麵無表情的正看著地麵上的屍體。
“她大學還沒畢業呢。”旁邊的男人戰戰兢兢,“我請她過來給我女兒做家教。”
“周末的時候我們都回鄉下了,沒想到周日晚上回來居然在家裏看到了她的屍體。”男人的冷汗蹭蹭直冒,不遠處的門外,臉色蒼白的女人正摟著自己呆若木雞的孩子在遠處發抖。
“她有你們家鑰匙?”
“有時候我和我老婆不在家,她也會過來給我女兒上課。她家在鄉下,暑假找兼職找到了我們家,有時候回去不方便,我就給鑰匙給她,她可以睡沙發。”
“按照這個死亡時間推算,她應該是在睡夢的時候被人驚醒。”旁邊的專案組同事指了指沙發。
“凶手的年齡在16到25歲之間,他殺人的手法獨樹一幟的殘忍,他挑選的目標也多為16到22歲之間的女性,這三個死者年齡差並不大。”
“第一個死者和第二個死者的死亡時間相隔不到一個星期,不過眼下這具屍體的出現倒是和那個在租屋外麵的綠化帶被殺死的女學生相差了足足二十多天呢。”
我搔了搔頭發,感覺腦子裏一片混沌,又憤恨莫名。
“血腥味太重了,出去透透氣。”隊長看了我一眼,拍拍我的肩膀,拉開門口的警戒線走了出去。
“你看出凶手的大致特征了嗎?”隊長從兜裏摸出一根煙,叼在嘴角。
“大家掌握的信息都差不多,凶手的年齡身高還有一些樣貌特征,目擊者都有描述,初步判斷是個高中生。”
“高中生,我也知道是個高中生,上次的案情研討會說的很清楚了,甚至還有素描畫像。不過全縣將近一萬五千名高中生,我們要拿著他們的學生證比對排查都需要幾天時間。”
“我是希望你能給我點不一樣的回答。”隊長摸索著身上的打火機,半天沒摸著,隻能頂著難受的表情看著我。
不過我苦思冥想,確實沒有發現什麼不同的地方。
“什麼能讓一個普通高中生變成殺人的惡魔?”隊長隻好把煙收起來,“這也是值得我們思考的地方。”
“他把現場弄得這麼血腥,倒像是在表演行為藝術。”
“隊長你是說,他是故意將殺人現場布置展示給我們看,借此挑釁?”
“不是,我的意思是他的做法像是瘋了一樣,處處可見的血腥意味著處處可見的瘋狂。”隊長苦笑一聲,“在我眼裏行為藝術家和瘋子其實沒兩樣。”
“我擔心這個凶手是個精神病患者。”
“當我們單獨把受害者拿出來分析的時候,發現她們之間除了年齡差不多,彼此之間並無深刻聯係。而且她們的死亡地點也沒什麼規律可循。”
“算了,一時半會是得不到結論的。”隊長看了我一眼,“謎題太散亂。”
現場和上次我所見到的一樣,一片混亂,如同人間煉獄。
幹結的血液順著地板的縫隙蔓延開,淩亂的腳印踩滿了整個狹小的房間。
仔細觀察著周圍,似乎有些異常的情況映入了我的眼簾。
這一次的情況和之前兩起案子稍有區別。
這棟居民樓已經住滿了住戶,大部分人都在家,而且老小區的房子隔音效果不好,一旦有人大喊大叫,周圍的鄰居能聽得清清楚楚。
所以這次凶手是完完全全的潛入,在死者毫無知覺的情況下先行割斷了她的喉嚨,讓她無法呼救出聲,最後等死者斷氣了才挖的眼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