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灰味?”老田皺了皺眉,他馬上用自己的鼻子在空氣中嗅了嗅,確實在血腥味中分辨出了一種奇怪的紙灰味。
“在之前那個活下來的人的屋子裏也有這種味道?”老田眯縫著眼睛,“難道凶手到現場之後還要給自己的死者燒紙錢不成?真是奇了怪了。”
“可能是某種特殊的煙。”小江看著我和其他人,“也許凶手是個抽奇怪的煙的人。”
“這不是煙味。”老田冷笑一聲,“我以幾十年的老煙槍向你保證這一點,這絕對就是紙的味道。”
“如果是燒紙的話,不用什麼容器裝著,很容易把房子點著,房間裏也沒有什麼燃燒的痕跡,這股味道的來源很可疑。”
一時之間,所有人沉默不語。
“上麵說了,如果這事情發展成了連環殺人案,今天晚上就召集開會討論專案組的事情。”老田忽然看著我,“我推薦你來做這次的組長。”
“不合適吧。”我趕緊搖了搖頭,“你也有過抓捕挖眼魔的經驗,在專案組裏你資曆最老,職位也最高,你帶著我們做就是了,我隻希望快一點將凶手捉拿歸案。”
“這一次我還有別的案子,我也是臨時抽調時間來看現場。”老田歎了口氣,“最近我這邊也不太平,也出了不少案子,我根本騰不開手。”
“上頭的意思很明顯,讓我們趕緊破案,這事鬧的越大越容易產生恐慌。”老田皺著眉頭,“當年專案組的人,走的走退的退,我身邊反正是沒人了,而且我估計這次的凶手,應該還躲在你的轄區。”
“兩起案子相隔五六十裏,他躲在市區躲在縣城都有可能。”我沒有著急給凶手躲藏的地方下定論。
“你怎麼看?”我看了一眼小江,他正處於思慮沉吟的階段。
“難說。咱們的線索有點少。”小江皺著眉頭,“如果他躲在縣城或者市區都還好。”
“可是眼前的目標沒什麼具體的關聯性,我害怕凶手是隨機選取目標,邊走邊殺,沒有固定的地方。”小江歎了口氣,“不過這算是最壞的打算了,都是些沒有根據的猜測,眼下線索太少,實在是難以判斷凶手的動向。”
“到了案情討論會的時候再統一梳理吧。”我也有些無奈,“隻可惜這紙灰味存留不了多久,不太好辨識。”
回到縣局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一天的工作連軸轉,既忙且累。
打了個小盹又接了個電話,我發現小江還在旁邊的辦公桌上翻看著和案情相關的檔案。
小江的狀態看起來比我還要累,這些天他也是連軸轉,眼睛裏的黑眼圈一直不化。
我和小江向來都是分工明確,兩頭調查,最後彙總,我和他並非上下級關係,我也不過是資曆比他要老一點而已,這個徒弟跟了我這麼久,與其說是徒弟,倒不如說是搭檔。
“師傅,我出去一趟,我想再去勘查勘查現場。”小江臉上有點疲倦,但是還是認真的請示我。現在已經是淩晨1點,辦公室裏依舊燈火通明,好幾個同事在為別的事情加班熬夜。
“這麼晚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打著哈欠指了指辦公室牆壁上的掛鍾,“明天應該會討論專案組的事情,市裏會過來不少同誌,你到時候跟著我,負責一下接待工作,準備案情討論的材料。”
“那我去現場勘查完我就回來梳理這一個禮拜的材料。”小江似乎被我傳染了哈欠,有些困倦的回應道,“他們大概什麼時候過來。”
“老田在電話裏說是上午十點。你明天早點過來就行了。”我搖了搖頭,“雖然年輕的時候玩命沒什麼關係,可是頭腦清醒對於破案是有很大幫助的,頭昏腦漲沒辦法從蛛絲馬跡發現凶手的影子,你先回去睡一覺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