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從學校往宿舍趕的時候,還是路過了勤學樓,二樓昏暗壓抑,一樓燈火通明,往上去也是如此,二樓成了一個隔絕的世界。
終究隻是在外麵看著,我始終沒有進去,還是等明天晚上,那群人過來作死,我再來瞧。
隻是當我把目光從二樓的昏暗空間收回的一瞬間,我陡然感覺到了一束目光,落在了我身上。
這種感覺,即便我沒有那麼多的恐懼感,依然本能的尾椎骨發涼。
下意識的掃了掃二樓的窗戶,一抹血光瀲灩的紅色,直接在窗戶上出現。
那張精致的,開裂的臉,即便是遠遠相隔,依然能看到絲絲鮮血從臉上裂紋傷痕中滲透。
我就這麼盯著這個怪物,她血紅的眼睛布滿了血絲,也這麼盯著我。
空氣中蕩漾著微冷的氛圍,當我再次眨眼,這怪物已經消失不見了。
寢室裏貌似挺熱鬧,隔著門我都聽到了敲鍵盤和鼠標的聲音。
韓斌手裏的鑰匙一大長串,一時半會我還找不到開鎖的鑰匙。
直接敲門。粗暴的拍擊著門板,馮毅帶著不耐煩的表情探出頭來。
“幹嘛去了你?”寢室裏的燈是關著的,隻有電腦屏幕亮著熒光,遊戲畫麵在閃動。
“你管我幹嘛去了,我出去吃晚飯了。”笑罵一聲,眼前就馮毅開著電腦在玩遊戲,李光明枕著腦袋,打著小台燈,在看書。
“怎麼不開燈?”照這個搞法,這兩個人眼睛都得瞎。
寢室裏四個人,除了常年泡在圖書館的汪夕,我們仨應該是經常混一塊的。
“這個月電費又要沒了,省點電費留著晚上吹空調。”馮毅打著赤膊,他桌子麵前的小縫紉扇還開著,隻是這電扇轉動的聲音,還沒他敲擊鍵盤來的響。
“你不會又去鬼屋探險了吧?”李光明見我回來了,伸出腦袋。
“沒有啊,我哪有那麼閑,幫我高中同學辦事去了。”
“哦哦!”李光明想起我走之前的情形,“就是那個小美女吧,那是你高中同學?”
“什麼狗屁辦事,你就聽他吹。”馮毅戴著耳機都把我們的聊天聽得清清楚楚,“你說他和一小美女出去,這麼晚回來是幹嘛?鐵定是約會去了,請人家吃了晚飯吧。”
“瞎說什麼?人家有喜歡的人,我真是去幫忙辦事。”我搖了搖頭。
“話說你……一口一個小美女的,你知不知道那個女生和你一樣都是學生會的?你們之間難道不認識嗎?”
“我啊?”李光明做了個無奈的表情,“我就是我們部門一打雜的,混點學分罷了,我們部門二十來人我都沒認全呢,別的部門的就更別談了。”
“那你知不知道今天你們學生會主席生日?領導層的人都去吃飯去了?”
“這我知道。”李光明點點頭,“雖說沒請我。”
要是每個學生會的人都請過去,那就不是擺五桌了,擺十桌都少了。
“你說,他算來算去不過是個學生組織的大幹部而已,怎麼能講這種排場,他家可不是什麼有錢人的家境。”李光明滿嘴都是酸味,“我看了群裏傳來的照片了,那是咱們學校附近最好的飯店,那一桌少說大幾千。”
“你這嘴可真夠酸的。”馮毅在一旁哂笑,“你這純粹是見不得人好。”
“你知道什麼?”李光明臉上露出慍怒,“單鳴的老爸老媽不過是中學老師罷了,他父母一個月的工資加起來都夠不上這一頓飯,而他自己不過是個學生會幹部而已,哪來的這麼多錢宴請這麼多人?”
“你們學生會不是有經費補貼嗎?”馮毅冷笑一聲,“咱們學校可有錢呢,別的學校學生會的活動經費少得可憐,要幹花錢的事,還得靠外聯的人去拉讚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