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氏集團總裁辦公司,資料散了一地,全是關於許爾的。在這一片狼藉中,蔣南生負手立在落地窗前,挺括的背影尊貴優雅的像是帝王。
“許爾離職了?”
他的語氣很淡,聽不出絲毫情緒。
助理們戰戰兢兢互看了一眼,小心翼翼的回答,“我們並不是很清楚,隻知道她有很久都沒來上班了。”
“那她為什麼沒來?”
助理們心裏直打鼓,他們怎麼知道為什麼,“也許……她是有什麼事耽擱了……”
“耽擱了……”蔣南生低聲重複一遍,轉身,走到辦公椅前,坐下,“把人事部經理叫來。”
他的臉隱在黑暗中,看不清表情,但,助理們卻依舊能感覺到此刻醞釀中的風暴。
人事部經理進來時,也察覺到辦公司不同尋常的氣氛,他壓低腰,掐媚道,“蔣總,您找我有事?”
蔣南生雙腿交疊著,骨節分明的大手置在辦公桌上,指尖輕輕敲擊著,“許爾呢?”
提到許爾他就來氣,那個女人搞砸了他表姐的婚禮,還把他舅舅送進了監獄,心裏對她早就不滿,憤憤道,“許爾眼裏絲毫沒有公司的規章製度,屢次遲到早退,在公司不但不幹正事,還結黨營私,我已經把她開除了。”
特助敏銳的感受到蔣總身上那股徒然升騰起的怒意,他心下一沉,人事部經理完了。
蔣南生輕笑,薄唇緩啟,“誰給你的權利?”
他明明在笑,人事部經理卻隻覺得冷汗直冒,他張了張嘴,聲音有些顫抖,“蔣總,主要是許爾劣跡斑斑,要是不懲處她,公司裏的人見樣學樣,誰也不把規章製度看在眼裏,豈不是亂套了……”
“誰給你的權利,動我的人?”
蔣南生冷冷的打斷他,眼底一片森然。
經理嚇得癱軟在地,企圖用關係緩和氣氛,“表姐夫,其實我……我沒有辭退許爾,是那個女人自己沒來,她沒來我就順便辭了……”
蔣南生麵無表情起身,連眼神都吝於再給,“處理了。”
門口的保鏢會意,上前架起經理就往外走,經理慌了,連哭帶喊的求饒,回蕩在辦公室,但很快,又安靜了下來。
蔣南生下樓,上車直奔許爾住宅,速度在飆升,車外的光影急速後退,像是進入了時空隧道。
一路狂奔,等他站到許爾門前時,卻突然頓住,過了好幾秒,他才猛地抬起腳一踹。“哐當”一聲巨響,門板撞到牆,彈了回來,被他一腳抵住踢開。
房間裏一片黑暗,死寂的不像是有人住的樣子。
她人呢?
蔣南生眉頭微皺,剛想踏進去,身後走廊傳來陣陣緩慢的腳步聲,他回頭,有道佝僂身影向他走來。
“你是來找許爾的嗎?她前幾天就搬走了。”
蔣南生眼神微縮,壓抑的怒意在翻騰。
老嫗抖抖索索的遞過來一封信,“你是不是叫蔣南生?許爾給你留了封信,說如果過了三天,你沒來,就把這封信燒了。我想,既然留了信的,三天四天有什麼區別。”
蔣南生視線移到信封上,上麵寫著‘蔣南生親啟’,歪歪曲曲,卻是許爾的筆跡。
他目光一沉,接過信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