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續)
那天晚上,在棒球部訓練結束後,式一和器來到一家中式餐廳吃飯。
“好久沒有吃中國菜了,感覺好懷念呢!”器一邊吃得很香的樣子一邊笑道。
“就算是中國菜,終歸還是和地道的中國菜有點區別的吧……”式一說道,“好了,可以告訴我,今天怎麼突然想一起在外邊吃飯了嗎?”
“聽說你今天完美比賽了,當然得慶賀一下了!雖說是5局有效比賽,但達成這個也很不容易的!”器說道,“怎麼,不高興嗎?”
“你要說的就這些嗎?我今天可把中野隊長惹火了,上別府教練也不知道明天會怎麼訓我……”
“你是說比賽後的事情嗎?”器說道,“當時我不在,是聽隊長說的,你當眾把李原狠狠地罵了一頓,是吧?”
“你也想要對我說教,是嗎?”式一心裏有些不快地問道。
“那個人畢竟對你做了很過分的事情,你把那些事情抖露出來,也沒什麼不對……嘛,就當是在宣泄情緒了!”器說道,“可問題是,你宣泄完情緒後,真的就快樂了嗎?”
“我……”式一一時間說不出話了,“我不知道……至少……多半不是快樂的感覺吧……”
“我想也是,”器喝了口水,繼續道,“你對棒球本身之外的事情關注太多了,特別是過去的經曆,這樣下去就體會不到打棒球的快樂了。打棒球,不應該是很純粹的事情嗎?”
器的這番話,雖說還沒有到讓式一感覺醍醐灌頂的地步,但式一也沒有任何反駁的餘地,因為器說的都是至理之言。但同時式一也在心中感歎道:“果然不是誰都像你這樣純粹,什麼事情都能看得開……”
“之前我不是說過了嗎?”器繼續道,“我沒有那麼多時間了,開心一天是一天,不開心一天也是一天,何必每天都不開心地度過呢?”
器又一次說時間不多了,但式一依然沒有太在意。隻是隨口問道:“今天比賽的時候你沒在,是去看病了?你哪裏受傷了嗎?”
“沒事,肩膀有點疼而已,休養休養就好了!”器輕描淡寫地回答道。
***
第二天,式一來到了上別府教練的辦公室裏。
“你和李原同學的糾葛,我從前川和東郭那裏聽說了,李原同學確實在初中的時候對你做出過很過分的霸淩行為,”上別府教練說道,“而且如你昨天所言,聖薩利基亞學院棒球部這兩年一直都有霸淩的傳言,這些傳言也都聚焦在李原同學身上。所以這件事你不用出麵,我和前川同學已經幫你擺平了。”
“謝謝教練……”式一小聲道。
“不過這件事不能說你一點錯都沒有,所以還不能就這麼結束了,”上別府教練道,“我是棒球部的教練,同時也是這所學校的老師,對學生進行教導,讓學生健康地成長也是我的責任。”
“對不起,教……老師,讓您費心了……”
“你最該道歉的人不是我,是前川同學,”上別府教練道,“他為了讓你恢複狀態也是煞費苦心,可是你昨天的言行卻讓他很尷尬,他現在還在自責呢。”
“這個……我做得確實不夠妥當,沒有考慮別人的感受……”
“還有,‘投手陣裏充數的’是什麼意思?”上別府教練的語氣突然嚴厲了起來,“隻要你還在這個隊裏,隻要我還在這裏做教練,我絕不允許你如此貶低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