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續)
時隔數個月,我終於又回到了那個家,可我發現冬海媽媽並不在家,取而代之的是興哥。
“興哥,你怎麼在這?”
“還不是因為你不在家,我隻好過來幫忙照看一下嬸嬸,”興哥責問道,“真是的,阿烈,你這些天都去哪了?你知道不知道嬸嬸很擔心你的?”
“對不起,我最近一段時間有些迷茫……”我低聲道,“冬海媽媽不在家嗎?”
“你還知道叫她一聲媽媽啊,她挺著大肚子需要人照看的時候你在幹什麼?當番長很過癮是吧?”興哥繼續責問道,“你冬海媽媽快要生了,前些天就住院了,今天或者明天好像就是預產期了。”
“什麼?快帶我去那裏!”我不禁急道。
“先等一下,”興哥叫道,“你父親現在也在醫院呢,想好見到他後說些什麼了嗎?”
父親?今年的大聯盟正值常規賽收官階段,他所在的隊要確保進入季後賽,還有幾場關鍵的比賽要打,球團怎麼會允許他這個時候回來?實在太迷了……cascoo.net
不過我與父親也有快一年沒見了,見到他後究竟說些什麼?說我討厭他嗎?可是冬海媽媽在生孩子呢,說出那樣的話真的好嗎?總之先向冬海媽媽道個歉吧……
等我來到醫院的時候,孩子已經出生了,是個男孩。如興哥所說,父親就在冬海媽媽身旁。
見到我以後,冬海媽媽急切地要下床,卻被父親按住了。
“阿烈,這些天你去哪了?身體還好嗎?沒有受什麼傷吧?”冬海媽媽關切地問道,“對不起,這些日子我因為這個孩子有些忽視你了,我也知道我在你心目中的地位比不過你的親生母親,但我發誓我會給予你們兩個孩子平等的愛,你和這個孩子我都會當成自己的親生兒子去看待的!”
明明是我在她最需要照看的時候有家不回,為什麼她要向我道歉?這就是苦人大哥所說的真正的歸屬感嗎?我明明一開始就擁有它,可是我卻曾經試圖拋棄它……一時間,我感到無比的內疚。
“不……不是這樣的,冬海媽媽……”說著,我的話音開始哽咽起來,“我知道您對我很好,也知道您不是那種生下親生骨肉就不再疼我的人,可是我身上有怪物一般的力量,就連我自己也無法控製的那種,我很害怕自己會傷害到你。”
“阿烈,你說的那份力量我是知道的,你其實在還不記事的時候就覺醒那份力量了,而且你的力量可能比我還要強大,隻是那份力量對你這個年紀的人來說確實有些太沉重了,一直沒有向你說明,”這時父親忽道,“對不起,一直以來讓你和兩位母親承受了那麼多……”
父親向我道歉了,或許一直以來,我想要聽到的就是父親的這句話。我也早就隱隱約約察覺到了,父親是真心熱愛棒球的,他事業心很重,即便如此他心裏一直是有這個家的,他的心裏一直有我,也有母親和冬海媽媽。但是就算破碎的花瓶一樣,一切都還能回到崩壞之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