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黑著臉坐在椅子上,語氣微惱,
“許神醫,您這樣的論斷也實在是有些武斷了吧?”
“對啊,憑什麼不讓我們離開這裏?”
洛行周隻是輕輕一個眼神掃過去,很好,沒人開口了。
不敢啊。
都不傻,剛才想跑的兩個人可都無緣無故摔了個鼻青臉腫,後頭洛行周閃身進來的時侯又隨便把一個想對許芸出手的夥計給摔了出去,這樣的人他們可不敢輕易招惹!
沒看那幾個摔在地上的人麼?
還坐在一邊地上發蒙,沒緩過神來呢。
洛行周坐在了許芸身側,一句話不說就是一種無形的震懾。
掌櫃的這次是真哭了,
“許神醫,您這樣不行啊,要是傳出去咱們醫館還怎麼開門接診啊?”
瘟疫啊。
以後誰還敢來?
許芸幽幽的視線在他身上掃過,“你也是接觸過那個婦人的,說不定你現在已經被傳染,怎麼著,想帶回家傳給你家人或者是別的什麼人嗎?”
“我……”
“可是你憑什麼決定你說的就是對的?”
這道聲音有些尖銳,很是氣憤,甚至充滿了質問,
“我瞧著她明明就是普通的風寒……”
“那要麼,你再仔細去瞧瞧?”
許芸平靜的望過去,聲音甚至很溫和,
“仔細看看,走近了看看?”
許大夫,“……”他哪裏敢?!
最後,竟然有人哇的一聲哭了起來,“你你怎麼這麼不講理啊,你說不讓我們走就不讓我們走,你是誰啊,我我們要回家……”
“你們可以慢慢哭,等到官府過來再說。”
許芸的聲音慢條斯理的,心裏頭卻也是有些無力,
她哪裏想出這個頭?
可她要是不管這事兒,不在症狀還輕時把這個源頭給掐斷。
家裏頭那四個小姑娘怎麼辦?
還有,村子裏頭也不乏對原身母女幾個有善意的人,盡管她們害怕,不敢和她們母女過多的牽扯,但悄悄給個地瓜,塞一把青菜啥的還是有的,要是這邊的瘟疫真的起來了,那些人要麼背井離鄉要麼病死,拋家舍業的走向未知處,旦凡是個人都不想選擇吧?
“官官府?”
掌櫃的一驚,“你報了官?”
“肯定啊。”
許芸看向他,又看看坐在牆角一臉黑灰色的中年夫妻兩人,
“他們在外頭不知接觸了多少人,而且外頭也不知道還有沒有這樣的症狀,官府肯定得出頭。”
掌櫃的這會兒臉色總算是真的變了,他看著許芸的眼神裏頭已經多了幾分的絕望,“許神醫,許神醫啊許神醫,您或者是真的為大家好為老百姓好,可您這做法,卻是實實在在的害了咱們啊。”
“您以為報了官,官府前來接手,然後召集大夫會診製藥,製出解藥就萬事大吉了嗎?”
“他們會把咱們給……”
說到這裏他再沒有說下去。
可神色裏頭的慌張和恐懼已經代表了一切。
許芸明白他的意思,她心裏頭更清楚要是這裏的官府不作為,第一個想法就是一刀切。
可是有些事情許芸不得不找官府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