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綺墨再次睜開眼睛,觸眼可及已經不再單單是那昏暗的光,而是正常的天光。
再一打量,她發現此刻自己正在一個山洞中,身上的傷口已經被妥帖上藥、包紮。
在地上自己玩的墨峭看見她醒了過來,小黑團子頓時發射成黑色流光撲到她懷中。
她身上的傷口還沒完全好,被沒心沒肝撲過來還舔她下巴的小黑團子砸的痛呼一聲。
她舉起一根手指,對著墨峭:“噓!”
雖然她暈過去之前看見了鬱君廷,誰知道是不是人死到臨頭幻想出來的,凍死的人死前還因為生理保護機製會覺得格外冷而脫衣服呢?
她警惕的豎起耳朵聽過來的聲音,外麵好像沒有什麼人的聲音,鳥叫的聲音倒是此起彼伏,剛想要無趣的收回自己的注意力,便聽到一個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她手不自覺摸向腰間,卻摸了個空,這才想起軟劍已經碎了,隨身的重武也碎了,她短暫歎了一口氣,沒顧得上惋惜,神識探進手鐲空間,銀針都還在。
她心念一動,雙手的指尖出現了泛著冷光的銀針。
外麵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江綺墨渾身緊繃,看著那人背著光的身影出現在自己的視野中,緊繃的身體徒然一鬆,手上的銀針重新回到手鐲空間內。
她沒骨頭一樣癱軟靠在山洞中勉強算的上床的地方——她醒過來的大石頭上。
“鬱君廷。”江綺墨悠悠看著進來的身影,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鬱君廷把自己撿的柴火放到地上,走過來遞了一個水囊給她,“你醒過來應該就沒有什麼問題了。”
即使有問題,她自己也能調整。
鬱君廷一劍刺破殺陣,剛把人抱在懷裏,就見這人衝著他綻開一個笑,驀地暈了過去,他心中一緊趕緊檢查,才發現是由於體力不支昏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在那殺陣中究竟扛了多久,他把人帶到這裏已經給她換了兩邊藥,人雖然沒有發燒,卻已經睡了一天一夜。
其間,他檢查了好幾次她的身體,沒有什麼大礙,在此處沒有大夫——大夫——江綺墨還暈著,他雖然懂一些岐黃之術,但也僅僅是些皮毛,隻好守著讓她繼續睡。
“鬱君廷,”江綺墨又叫了他一聲。
鬱君廷應了一聲,催促她喝水。
江綺墨就著水囊喝了一口水,語氣悠長:“若不是破開那不知何物及時,我此刻骨灰都被那玩意兒揚了。”
她忽然想到自己跪在地上激起的那一陣灰塵,那細密的質感,好像真是不是一般的灰塵。
“你知道那是什麼嗎?”她問。
“本王沒來的及細看,但應該是一個殺陣。”鬱君廷道,他確實沒來得及細琢磨那到底是什麼東西,便一劍挑了,即便如此江綺墨也差點折在裏麵。
江綺墨“哦”了一聲,她腦子現在還有些混沌,仿佛耳邊還鳴響著那“錚錚”琴聲,她隨口問:“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本王原本就沿著魂契的指引正在尋你,墨峭又突然出現,焦急拉著我想往什麼地方走,我跟了過去便看到了你。”鬱君廷如是說,準確來說是看見他被收入到殺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