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君廷眸中一片冰涼,“這是當今皇上選出好的好繼承人,從小養大的有何止他的這個人?”
江綺墨聯想到君英騏往日一副君子如蘭的模樣,頓時覺得比吃了蒼蠅還惡心,她最多覺得他是野心過大,沒想私下裏手段如此肮髒。
“我真的是想的太簡單了,我居然以為簡單的野心勃勃就是他隱藏的東西。”她嫌棄道:“這樣的人最好還是不要侮辱君子這個稱號了,平日裏裝出那樣一副臉麵來。”
她又想到最開始皇後還拉攏她,這一對兒母子恐怕是一丘之貉,一下更不好了,“皇後看著端莊祥和,不會也……”
江綺墨說了一半試探著去看鬱君廷。
鬱君廷沒再說什麼,而是輕輕點了點頭,印證了她的想法。
江綺墨頗為無助的冷笑一聲,“我錯了。”
鬱君廷好奇,“哪錯了?”
“在皇宮能安穩的好好的活下來的哪裏會有一個好人?”江綺墨頗為憤憤,“虧我覺得皇後不錯。”
鬱君廷輕笑一聲,“皇宮中沒有一個好人。”
江綺墨看向他,“你是這麼想的?”
“嗯。”
江綺墨覺得按照一般套路,對上這種君主德不配位,弄得國家烏煙瘴氣,肯定有人會扯旗造反。
現在“造反”這一名號算是要鬱君廷給站上了,她認為以他的心機和手段若是想要當皇上,自然也是能當得,而且一定比現在的皇上做的要好。
但現在他又說自己不會打回京都,在這裏駐紮下後確實沒有其他行動,對皇宮的觀感明顯十分的不好。
她想了聲,問:“鬱君廷,你為什麼不想站在萬人之上?”
鬱君廷低頭想了一下,這樣的問題沒有真切的想過,但確實是不想的,他打:“或許是因為不自由吧。”
“啊?”江綺墨瞪大眼睛看他,在朝中波雲詭譎多年的人跟他說不自由,這大約和貞子說自己怕黑有的一拚。
“本王……”鬱君廷停頓了一下,換了一個自稱,“我小的時候總是見不到父親,一年下來見到他的次數屈指可數,母親總說為了保護更多人的安全。”
“可是保護來保護去,他卻沒有了,早些年不懂事的時候,就想邊疆又不是沒有其他人鎮守,為什麼偏偏要父親去。”
他自嘲得輕笑了一聲,看向江綺墨的眼神如同孩童一樣赤城,“是不是很傻?”
江綺墨一言不發,緊握住他的手。
鬱君廷幹燥寬大的手掌,把江綺墨的手包裹在內,繼續說:“後來我算是長大了,被推著走上了他的老路,才忽然明白為什麼非得他不可。”
“在我剛接任的時候,邊疆時有戰事發生,大約是看我年紀小都想來試探一下實力,但幸好我守住了,並且贏得很漂亮。”
“眼看著邊疆將要安寧,我就想著能不能回京後把兵權交回去,可惜……”
可惜之後他就中毒了。
江綺墨聽到這裏心中卻咯噔一下,鬱君廷不是什麼不負責任的人,鬱家先祖世代守護在天瀾國邊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