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綺墨聞言渾身一震，勤政殿內皇後和皇上撕破了臉皮，正揭人短揭得上頭，她聽著聽著皇後把當年鬱家發生的事情全講了出來。
皇後自是沒有想到此處竟然還有人在偷聽，說的自然也都是真話。
她扭過頭去看鬱君廷，下意識靠近了一些，傳音：“當時和天瀾國對戰的國家是哪國？”
鬱君廷長長的睫毛垂了下去，知道她問這一句是什麼意思，“水元國。”
“那豈不是就是說，當年和後來的事情都有水元國的手筆？”江綺墨問。
按照皇後所說，當年是皇上通敵合力殺死了鬱家的其他人，當時對戰的是水元國，那通的肯定就是水元國。
她先前查看鬱君廷體內的毒，最後也是察覺到他體內的毒並非來自皇室而是他國，這其中應當有水元國的手筆在裏麵。
鬱君廷微微搖了搖頭，“事情不明朗，除了剛剛皇後所說，本王沒有掌握具有實質性的證據。”
隻聽皇上大喝一聲，他終於忍受不了，冷聲質問：“皇後，你如此說朕，你就又好到哪裏去？”
“當初的鬱王妃可是你的閨中密友，出嫁後更是情誼頗深，你前後所有的事情不是一直都知道？你不一直都在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任由事情發生？”
“現在又在這裏裝什麼為了當初事情義憤填膺，如果你真的為了鬱家抱不平，當年怎麼不見你透露給鬱王妃，讓他們早做準備，或者索性逃走？”
皇後當年被夾在中間，她多番思量後最終選擇了自己的丈夫和兒子，拋棄了一同長大的姐妹情分，眼睜睜看著鬱家落敗，最後隻剩下一個尚未及冠的少年。
她心中存有愧疚，更是看中鬱君廷的實力，多番暗示君英騏讓他拉攏鬱君廷，索性君英騏自己也覺得鬱君廷確實實力不凡，私下存了心拉攏，卻一直未果。
皇上還在喋喋不休，逼的皇後不得不在這麼多年後去正視那麼多年前發生過的事情，她覺得自己選錯了。
或許，當年應該多給先鬱王妃一些暗示，說不定今日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君英騏卻看準時機躲過旁人手中的劍向皇上方向甩了出去，隨後上閃身躲在了一旁。
圍在皇上身邊的死士頓時被激怒，全部向著皇後帶來的人再次發動了攻擊。
君英騏神不知鬼不覺摸到了皇上的身後，舉起劍衝著他的後心便刺了過去。
皇後瞪大眼睛看著突然出現在皇上身後的君英騏，張嘴想要說什麼最終什麼都沒有說。
皇上看著皇後異樣還以為是被戳中的心事難受，他喉嚨中的冷哼還沒有成型，緊接著全都成了一聲嗚咽。
“噗嗤”一聲，他低頭看見從後穿到前胸的泛著寒光的劍，他僵硬著身體扭了過去，看見了麵色蒼白的君英騏。
他死前的意識中閃過一線悲涼，隨後過往的事情如同走馬觀花在眼前過了一遍，最後定格在十五歲時從皇宮宮牆中向外看見的風箏。
他伸出蒼老的手想要去夠，原本以為抓不住，沒想到卻一把將那風箏抓在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