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綺墨聽著若有似無笑了一聲。
敦爾木還在說的聲音倏地停了下來,驚疑不定的看著江綺墨。
“顛倒了受害者和加害人的關係。”江綺墨喃喃。
在場所有清醒的人都能聽清江綺墨說了什麼,敦爾木瞪大的眼中驚疑的情緒散去,警惕的看江綺墨,對於她的話卻連連否認。
江綺墨掃過他背在身後悄悄摩挲的手,沒有出聲,淡淡說:“你們最開始並不是如你剛剛所說,是因為在外麵一直被人欺辱,忍無可忍才舉族搬遷,卻意外發現了這裏,之後便一直在這裏生存。”
“而是,你們在外麵橫行霸道慣了,多次招惹別人,最後一次因為招惹了不能招惹的人,自己沒有辦法應對了,怕被人上門報仇滅了族,才逃到這裏來。”
“不……不是,我們是害怕被人害,所以才一起躲在這裏,不是你說的什麼橫行霸道。”敦爾木對於江綺墨說的半個字都不認。
江綺墨餘光看見鬱君廷又想抬腳,伸手攔住了,她轉頭說:“讓人死也應該讓他知道自己怎麼死的不是?萬一到了閻王爺麵前咬死不認,非要再告我的罪怎麼辦?”
鬱君廷聞言不悅,扯住江綺墨的手,“胡亂說什麼,一個垃圾而已,殺了便殺了。”
“是啊,一個垃圾而已。”江綺墨此時十分認同鬱君廷的話,她俯視著敦爾木,把敦爾木剛剛自我陳述中的漏洞一個一個挑了出來。
敦爾木剛剛講得格外得仔細,根本不是因為怕了鬱君廷,而是前麵一小部分可以如實講,後麵他卻不想也不能如實講,所以一邊講一邊拖著時間在想後麵該怎麼編。
時不時停下講解、補充,看似是為了讓江綺墨和鬱君廷更懂一些,其實是為了圓自己剛剛話中的漏洞。
他卻沒想過一件事,那就是在說謊話的時候,說得越多漏洞也就越多。
敦爾木見言語已經糊弄不住兩個人,一直背在背後的手摸著幾枚暗器,他肘肩一動,手還沒來到身前,鬱君廷手中的劍便斬斷了他的這隻手。
敦爾木眼前白光一閃,他便覺胳膊上一空,遲鈍的緩緩轉頭去看,胳膊上齊齊的斷口出現在視線內,暫時被麻·痹·的疼痛隨著視線的觸及迅速傳回了大腦。
“啊!”
江綺墨惡劣額勾唇一笑,剛剛就是這隻手在自己臉上摸了一把,她轉頭對鬱君廷讚賞,“做得真棒!”
鬱君廷眼一眨,看到對方眼中真誠的喜悅,挑挑眉沒有問什麼。
江綺墨提劍便想從敦爾木胸前刺下,卻被不知何處來的劍格擋了一下。
江綺墨幾人驀地沿著劍飛來的方向看過去,正見一群人向著他們幹了過來。
他們族中居然還有人?
江綺墨幾人不再停留,放了一把火匆匆饒回先前被關押的地方,帶上傷重兩人離開了這裏。
一行人跑出數百裏,才停了下來。
君如生在半路上便被顛得醒了過來,身體卻依舊不能行動,他隻好繼續讓人背著。
一路上傷重的兩個人,被君家其他的三個人輪流背著不斷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