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衡忍不下去了,硬聲打斷:“墨兒,本王才是你的父親,江彥淮不過是一個虐待的人,恰好礙於世俗不能直接讓你死,才給了你口飯和一個能夠遮風擋雨的地方!”
江綺墨眼中哀戚不退,憂愁更濃,“那口飯讓我不至於餓死,一個遮風擋雨的地方不至於讓我凍死在嚴寒裏。”
“若沒有你口中輕蔑的‘飯’和‘地方’,你今天要在這裏喊一團空氣,還是一副畫像?還是一個一副枯骨?”
“攝政王,在我看來江彥淮就是生我養我的父親,至於你究竟是誰,我根本不在乎,我今日來此的目的,也會為了救回我的父親。”
莫衡自然是調查過一些過去發生的事情,單就是江彥淮想要在江府圍殺江綺墨就不是一次兩次。
他才覺得江綺墨就算礙於別人的說法·會上門,但終究也不是想要真心實意要救江彥淮的。
“墨兒,往日他對的你的那些傷害你都忘了嗎?”
江綺墨反駁:“攝政王,我想你還沒有到容易忘事的年齡,該在他身上討回來的公道,我全部都已經討回來了。”
“至於你說的其他的……”她知道莫衡這是在點她,曾經江彥淮對她多次圍殺的事,此刻她故意流露出悲壯的心甘情願的模樣:“君要臣死,父要子死,這全都是理所應當的。”
“你!”莫衡怒其不爭,狠狠甩了一把袖子。
江綺墨眼神幽幽看向他,“至於攝政王你,有那塊石頭驗證又如何?是在我收緊困苦時給我一口飯,還是片刻的遮蔽風雨?”
她眼神譏諷,聲音冷然:“都沒有,不僅沒有,我差點死在你的屬下手裏,再次見麵,你又意圖傷害我父、我夫,你比之江彥淮,不知道查了多少倍!”
她眼中跳躍著的光寂滅,轉身離開時又停了下來。
“江彥淮,你想放也行,不想放也行,隨你喜歡,我不想再和你爭了。”
莫衡緊跟著說:“我會把江彥淮放了的。”
“隨你。”江綺墨像是真的累了。
江綺墨和鬱君廷上了馬車,她立刻恢複了自己日常的模樣,疑惑:“這個水元國的攝政王,身上有太多讓人迷惑的地方。”
鬱君廷有時候也不得不驚歎於江綺墨變臉的能力,“是啊,以後對上要更小心一些才是。”
江綺墨對於這句話十分讚同,“不過,他抓江彥淮究竟是為了什麼?”
“你沒有猜到?”鬱君廷反問。
“猜到了,還是覺得有些奇怪。”江綺墨道,“他肯定是想要我母親留下的東西。”
“嗯,應該是消息有誤,或者沒有全部調查出來,認為那些東西還留在江彥淮那裏。”鬱君廷應道。
江綺墨像是想起了什麼好笑的事,輕聲笑了出來。
鬱君廷疑惑:“怎麼?這句話有什麼好笑?”
“不是,”江綺墨話裏染上了笑音,“咱們皇上剛登上皇位,發覺國庫虧空,當初派人去江府搜查,可以說是把每一寸土地都挨個搜查過去了,怎麼可能還留下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