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東升,丫鬟小廝各司其職,府內眾人有條不紊,主人家院內值夜的丫鬟正要和人換班。
“昨日夜裏可還好?”來替換的丫鬟本是隨口一句,這是誰換班時候都會問的一句話,免得主人家正在不高興,自己觸了眉頭反倒不好。
換做往常,被換班的人都要說一句什麼,她等了片刻也沒等到回應,轉頭看見了一個大紅臉。
值夜的丫鬟支支吾吾,嘴中隻表達出一個主人家心情很好。
白日當值的丫鬟不想那麼多,夜裏夫妻事聲音大些也是有的,他們鬱王府中沒有那麼多大大小小的主子,已經不知道剩了他們多少心思,這些……也是正常。
她來到房門口,不知此處因何落了些不知名的花瓣,花瓣卻也不是完好的那種,很像是什麼壓過,看起來有種“零落成泥”的既視感。
她疑惑小聲問:“打掃的人怎麼這麼不當心?這裏還落著花?”
值夜丫鬟想起自己昨日裏看見的場景。
鬱王妃柔弱無骨被鬱王抱回來,身上站著花瓣、花汁,鬱王眼角眉梢全是情事過後的饜足。
來換班的丫鬟拍了她一下,“別想了,你臉都紅成什麼樣了?”
值夜丫鬟回神,紅著臉:“裏麵還沒動靜,今日又是王爺休沐,等王爺、王妃醒了再打掃吧。”
來換班的丫鬟一臉無奈:“我的好姐姐,我問的是這個?算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想來不過是夜間聽見了什麼聲音,這人臉皮向來薄,此刻一問恐怕就頂不住了。
她歎了一口氣,恭立在門邊,聽著裏麵的動靜,等著裏麵的人叫她進去。
鬱君廷比江綺墨早醒過來,此時他正抱著江綺墨享受這少有的清晨有限時光。
江綺墨醒了,渾身酸痛,哪裏都不對勁兒,昨日混睡前的荒唐記憶一瞬間全都回到了腦子裏,她正眼看看見鬱君廷閉著眼在睡。
鬱君廷感受到懷裏人動作,知道人醒了,也睜開了眼,聲音帶著早晨特有的低啞:“醒了?”
江綺墨應了一身,動了一下酸痛的腿,結果碰到了一個火熱的東西,立刻僵住了。
原本想刻意忘記昨日的荒唐,這下根本忘不掉,還時時在提醒著。
鬱君廷低著聲音笑了,在她耳邊狎昵:“怎麼了?昨天不都好好看過了嗎?”
江綺墨臉一紅,一腳踹了過去。
這一腳本來就是撒嬌,根本沒用多大的力氣,鬱君廷也是下意識一躲,但兩人不知怎麼睡的,他睡在床邊沿上,先前一點沒察覺,此時一躲“嘭”一聲落在了地上。
江綺墨都給驚著了,先是愣神,而後放聲笑了。
外麵站立的丫鬟,先聽見重物墜地的聲音,然後就是聽見王妃哈哈大笑,她手足無措,也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敲門詢問一下。
鬱君廷瞬間委屈,他爬上·床把江綺墨壓在身下,聲音還啞著,“墨兒,我都摔了,你怎麼還能笑得出來?”
江綺墨被人壓在身下,努力忍住笑,以防身上的人惱羞成怒,但一張口嘴話還沒出來笑音先出來了,“那……噗……能怨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