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點點頭。
方婉兒臉色略微變得蒼白,接而看向應辟方,竟見應辟方拉長著一張臉冷冷盯著夏青。
此時,應辟方走了過來,拉過方婉兒到他身邊,擰眉看著夏青:“你很聰慧,我母親與婉兒都不是你的對手,你可以住在這裏,但若讓我發現你對她們不利,休怪我無情。”
夏青看著應辟方,在他眼底,她看到了一絲警告。
“還有,”對於夏青與其說毫無表情不如說毫無朝氣的臉,應辟方眼底又多加了不耐:“主屋不是你該住的,就算你是元妻,是少夫人,也不行。”
聽到這句話,被丫頭挽扶著的應母也是順過了氣,方婉兒嘴角帶笑,更是依緊了應辟方得意的看著夏青。
“哦。”夏青點點頭,便看著地麵不再說什麼。
廖嬤嬤與水夢是在心裏悔恨不已,在鄉下住著雖然清苦,但多自由啊,而且也很快樂,現在呢,竟讓少夫人受到如此大的氣,她們真是悔啊,悔啊……為什麼她們要這般執著於回應家?二人悄悄擦去了眼角的淚水。
“你如此死皮賴臉,就住柴房吧,柴房裏還有些幹草,你還不至於凍死。我們應家對你也算仁至義盡了。”應母身體一有了力氣,瞬間又跋扈起來。
“哦。”夏青輕哦了聲就抬起頭,不過沒有看應家任何人,而是看著滿臉悔恨,又自責心疼看著她的廖嬤嬤與水夢,淡淡說:“嬤嬤,水夢,你們將柴房裏的幹草拿到大門外去鋪著。”
“要做什麼?”水夢輕問道。
“我嫁過來之前,爺爺告訴我一定要在應家奶奶麵前敬孝,奶奶待我好極,我就在門口跪三天,以示孝道吧。”夏青說道。
謬嬤嬤麵色一慌:“這萬萬不可,您可是快生產的人啊。”
一聽到夏青這話,應母剛舒服了一口的氣瞬間又壓了回去,氣得聲音更為尖銳了:“你這潑婦,這是存心讓鎮上人看我應家的笑話是不是?好讓別人說我們應家人不仁不義,你,你個……”
“夫人消消氣。”貼身方嬤嬤趕緊給應母順氣:“您別為這樣沒教養的賤婦生氣。”
“應家待我本來就不仁不義,”夏青好奇的看著這些人,事實求是的說道:“為什麼要我裝出你們對我有仁有義的模樣?再者,我跪孝已逝的奶奶也算是對我爺爺的一個交待。”
“無恥,我真沒見過你這般無恥的人。辟方?”方婉兒恨恨跺了跺腳,看著應辟方:“這樣的人,你還顧忌什麼啊?直接讓人趕她出去就行了,你都看到她的所做所為了。”
夏青歎了口氣:“婉兒妹妹,難道你也要讓辟方做一個不仁不義的人嗎?”
“誰是你的妹妹,你配嗎?”方婉兒氣得厲聲道。
“都說妻妾妻妾,沒有妾妻妾妻的,妻字在前,妾字在後,你雖然大我幾歲,但既然嫁給了辟方,當然以禮數為重,喚你一聲妹妹,不對嗎?”夏青疑惑的看著方婉兒。
“你……”方婉兒瞪著眼看夏青,瞪得幾乎恨出了血絲。
應辟方的眉越擰越緊:“你可以睡最好的廂房,但若生事端……。”
“嬤嬤,水夢,你們還愣著做什麼,去把幹草放到門外吧。”夏青連看一眼應辟方也沒有。
下一刻,她的手猛的被應辟方抓過,力道之大讓夏青不禁也擰了下眉,在應辟方還沒說話前,她已淡淡開口:“辟方,你扯到我肚子了,有點不舒服。”
應辟方怔了下,下意識的收了手,收回手,他的臉就黑了,他竟然去聽這個女人的話?不過,他還是看了她滾圓的肚子一眼,硬著聲道:“你到底要如何?”
“既然你給了我一個名份,自然也要給我與名份相當的寢室,不對嗎?”夏青的目光與應辟方冰冷而鋒利的星眸直視,淡淡的,平靜的,也是沉默的,沒有任何的漣漪。
反倒是應辟方避開了視線,冷冷說了句:“你要住就住吧,但我不會和你住一起。”
“哦。”夏青輕哦了聲:“這不重要。”對著廖嬤嬤與水夢二人道:“別愣著了,快去收拾一下吧。”
水夢二人回過神,連連點頭,水夢趕緊朝主屋的院子跑去,廖嬤嬤也扶著夏青趕緊跟了上去。
“辟方,你怎麼可以答應讓她住我們的屋子?”方婉兒委屈的看著心愛的男人,眼淚一顆顆的落了下來。
“是啊,兒子,你瘋了?”應母還氣得胸口起伏不定。
應辟方沉著臉,看著夏青遠去的背影,她方才說了什麼‘這不重要’,那個院子有沒有他都不重要?上次他要納妾時,她是這種態度;他給她送了一馬車的幹糧,她也是這種態度;現在,她還是這種態度……
“辟方?”方婉兒扯了下應辟方的手,他沒聽到她說的話嗎?
應辟方低下頭看著哭得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方婉兒,淡淡道:“讓下人去收拾下廂房,以後我們睡那裏,我先去書房。”說著,朝書房走去。